亲够了吗 !许清然不是感情愚钝的人, 他不否认自己对姑娘的动心,甚至从一开始她就是特别的。

很特别, 可他又说不出为什么。

岩县那次,他趁着假期去探望之前的一个病人,却意外遇到灾情, 他想都没想直接做了灾区的志愿者, 却没想过会在进镇的路上再次遇到她,和多年前不同的是, 姑娘对他喊得不是救命。

可就是这份隐隐的心动,又让人有所不安,他年纪不小了,早过了年轻气盛的年纪。

苏暮星是在追求他, 大胆果敢, 肆意张扬的, 甚至明媚的偶尔让他挪不开眼。

可偏偏他知道, 这里头也许没多少真心。

她疯?

难不成他跟着疯?

他不敢,所以他忍着。

可此时, 苏暮星借着酒劲流露的那几分情意, 他根本做不到忽视,甚至连心脏都跟着隐隐发疼。

罢了罢了,他想。

这声“好”也许不是说给别人听的,更像是他说服自己的话语。

许清然长睫低垂, 清澈的眼眸看着苏暮星的眼睛, 愣了良久, 又不似确定地问了句:“你喜欢我吧?”

苏暮星两手依旧撑在许清然大腿上,昂着脑袋,也许是等的太久了,眼神放空着没有焦距。

可又几乎条件反射地点点脑袋,可这一低头,连带着手都软了,“啪嗒”一下,手上的力度褪去,苏暮星整颗脑袋砸在了许清然腿间,好死不死的还是大腿根。

“......”

也就是苏暮星埋下脑袋的那一刹,许清然浑身的毛孔都炸了,一道强劲的电流从某处迅速涌向四肢百骸,片刻间,他头皮发麻,眸色徒然加深。

许清然再次咬牙切齿,暗哑的嗓音低声呵道:“苏、暮、星!”

先前言语间的温情随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消失的一干二净。

许清然快疯了,他几乎一口血冲到嗓子眼,又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他大手一挥,毫不客气的一把拎起苏暮星的后拎子,向后一用力,直接把人往方向盘上抵。

许清然一字一句,以一种极其悲愤的语气叱道:“你他妈想死!”

于是,活了三十岁的许清然今晚第二次冲人爆了出口。

可始作俑者毫无反应,阖着眼居然睡着了,鼻翼跟着清浅的呼吸轻轻煽动着,白皙的小脸在寂静的夜里乖巧得不像话。

许清然喘着粗气,从几乎失守的边缘拼命冷静下来。

“......”

这人,真他妈要命。

......

苏暮星翻了个身,闭着眼在身上摸手机,好半天才在屁股下面捞到,她半睁开眼睛瞟了眼时间:七点半。

她甩开手机,重新阖上眼帘,挣扎了会,掀开被子起身,边走边脱衣服。

身上的套头毛衣和打底衫从脑袋上一把扯了下来随手甩开,单手拉下牛仔裤拉链,往下一扯退到膝盖,左脚踩着右脚裤角把裤子蹬下来,左脚又狠狠甩了几下,“啪”的一声砸下。

苏暮星半睁开眼睛捞了一眼,裤子堪堪搭在一边沙发背上。

她昨天在客厅睡的?

苏暮星脑子还在嗡嗡作响,前方传来玻璃杯砸地的声音。

苏暮星循声望去,猛地怔住,她双眼瞪大,震惊道:“许医生!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

许清然眼神有点发愣,几步外的姑娘,几分钟前还乖乖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他只是进卧室换件外套的功夫,她已经快把自己扒干净了。

他匆忙挪开视线,冷着声音道:“这是我家。”

“啊?你家?”苏暮星胡乱问着,视线环视了圈,想不通地问道:“我什么会在你家?”

许清然依旧耷拉着眼帘,声音略带沙哑地命令道:“你先把衣服穿上。”

苏暮星先是一愣,随后一低头,发现穿的还不是一般的少。她刚当这自己家,习惯性的换衣服准备出门上班。

“我的妈啊!”

苏暮星喊了声,赶紧去捞一边的裤子,她弯着腰蹬着腿去套裤子,可这这事越是着急越是弄不好。

她单脚着地,一蹦一跳的没蹦哒几下给裤腿一勾整个人摔地板上了。

“......”

许清然霍然抬眼,快步上前,伸手去扶,他两手搭上苏暮星胳膊,“没事?”

苏暮星苦着张脸,摇头道:“膝盖疼......”

许清然低头看了眼苏暮星白皙的膝盖,刮擦红了,带着点青紫,他不悦地皱皱眉。

苏暮星半坐地上,肩头靠在许清然胳膊上,故意抬了抬腿。

许清然原先眼神落在苏暮星膝盖上,苏暮星这一抬腿,才发现完全不对劲,手上的触感完全不一样,身边隐约飘散着一股属于女人特有的芳香,搅得他稍许心神不宁。

他半垂下眼帘,视线上滑,试图对上苏暮星的眼睛,可这一路向上就更不对劲了,许清然喉头一紧,不自在地挪开眼,手臂一伸,捞过沙发上的毯子盖在苏暮星身上。

苏暮星舔着唇,小声道,“许医生,平时我不穿海绵宝宝内裤的......”

“......”许清然把人从地上抱起来放到沙发上,也不知道怎么的,竟淡淡“哦”了声。

苏暮星两手捏着毯子的边角,眼神直勾勾地扑在许清然身上。

许清然抬手把毯子往上一拉,直接盖住苏暮星脑袋,快步走去一边电视柜上拿过医药箱子,折回到沙发前,屈腿半蹲下身子,把毯子稍稍往上掀开一点,露出膝盖。

苏暮星抻了抻脖子,从毯子里探出两只眼睛,不确定地问:“许医生,昨天有发生什么了吗?”

许清然手上的动作微顿,侧眸瞟了她一眼,好看的眉梢略略一挑,“不记得了?”

苏暮星小鸡琢米般点点头,她记得和凌若予打赌,也隐约记得后来许清然来了,脑海里有些零碎的片段,酒店里的,车厢里的,可一时拼凑不起来。

许清然眉梢挑的更高,轻笑着出声:“那算了。”

苏暮星不管不顾直接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认真道:“为什么我有种错过一个亿的感觉。”

许清然眼底笑意愈深,他食指一伸按向姑娘额头,稍微用了点力把人往后推,“先躺好。”

苏暮星顺着许清然的力道,重新躺回沙发上,闭上眼装死,眼前一黑,膝盖处的触感却越发敏感,她又复睁开眼睛看向男人,幽幽道:“许医生,如果我对你做了什么...你放心,我会你负责的。”

“......”许清然收拾药箱的动作一滞,昨天的某个画面猛地让他一个激灵。

苏暮星惊讶道:“我真对你做什么了?”

她酒量不行,酒品更是糟糕,昨天如果不是跟凌若予一起,她是绝对不敢喝开的,凌若予这人也真他妈混蛋,把她往死里灌。

赌什么?酒后乱性?狗屁,这人就是她现在扒光了主动估计也不会有反应的。

许清然眼底微动,无波无澜地回道:“没有。”

苏暮星半信半疑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出声问道:“许老二呢?”

许清然背部一僵,不可思议地瞥了一眼女人,“什么?”

苏暮星无辜地眨了眨眼,“许老二啊,我怎么没看到它啊...”

“......”

许清然收拾好药箱,生硬地回:“在宠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