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骨颜,一代妖后 !本来群芳萃里的女人,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准景沁的,因为她的出身,又因为她是刚刚进入后宫的!不过现在,已经将矛头转移,转移到了这位徐充容的身上,皇上的后宫,总共有二十几位女人,而且----而且,每次皇上都给侍.寝的女子喝药的,为何,独独她怀上了?

景沁的眼神看着徐充容,还有群芳殿里的一众女子,“我看这位姐姐的相貌也不是最漂亮的,相反,还有几分-----”她沉了沉口气,上下打量着徐充容的外貌,“还有几分的上不了台面,难道是皇上的眼光有偏差,这殿里众位姐姐的容貌,都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姐姐的容貌并不出众,为何独独你有了身孕,这让殿中的众位姐姐情何以堪啊?难道皇上每日都让你侍.寝?”

她在凳子上坐得稳稳的,现在已经成功将矛盾引到了徐充容和众位女子的身上,她便可以安稳地就坐了。

果然,大家都对徐充容怒目而视,难道皇上不曾给她服“番红花”的药,为何?

群芳萃的侧殿里,有一名侍卫在悄悄地看着发生的这一切,将这些原原本本地汇报给了在养心殿里批阅奏折的轩辕澈。

“她当真这样说?”轩辕的眼神抬起来,问道他的贴身侍卫宣郎霰。

“当真!”宣郎的神情正经极了,说道。

轩辕澈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你过来------”接着,他在宣郎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宣郎去了群芳萃,在景仁皇贵妃的耳边低语几句,接着,又退了下去。

景沁不知道来的人是谁,有些愣愣的,而且,方才这位宣郎离开的时候,眼光无意扫视了一下她,她有些诧异,难道事情会和她有关?

景仁皇贵妃站了起来,好像方才和徐充容的过节已经过去了,她现在又把矛头对准了景沁!刚才差点就被景沁带到阴.沟里去了,转移了话题,忘记了今日皇上交代的任务了。

“景充媛,刚刚敬茶的程序已经完了,现在,你该给各位姐姐们行下跪之礼了!”她站在景沁的面前,说道。

什么?景沁有几分吃惊,此生,除了父皇和母后,她跪过谁来?这群女子,不过凡夫俗子,平凡女子,竟然让她给他们下跪,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云国的人都是这般么?轩辕澈傲慢无礼,他的嫔妃们也好不到哪里去,竟然让她------

“不跪!此生,我跪天跪地跪父母!寻常人等,我定然不跪!”景沁面若冰霜,若是敬茶这样的事情,她还能够接受的话,下跪,她定然接受不了,这无异于是对她更大的折辱,若是把她逼急了,她定然会去找轩辕澈算账,当真以为自己是好欺负的么?自从来到云国,便处处受到欺凌,如今,这群女子又要这般-----

“你难道不知这是宫中的规矩么?每一位新入宫的女子,都必然要经过这一场的,徐充容几个月前才入宫,人家可是每一个姐姐都跪了的,你要有例外么?”景仁皇贵妃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站在景沁的面前。

景沁深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她都是不会跪的。

“跪不跪?”景仁皇贵妃说道。

“不-跪!”

“来人!”景仁皇贵妃唤来了宫里的老嬷嬷。

景沁皱起了眉头,她想干什么,文斗不行要来武的么?

只见这位老嬷嬷胳臂粗壮,身材健硕如男子。

“这位景充媛不肯跪,你来教导教导她!”景仁皇贵妃说道。

“是!”这位老嬷嬷走到了景沁的凳子跟前,看着她。

景沁也在瞪着她,你要敢乱来,就试试。

果然,那位嬷嬷一出手,景沁便一个反手剪住老嬷嬷,不过眨眼的功夫,老嬷嬷身子已经朝前了,她伛偻着身子,样子很狼狈。

“公主!”碧水害怕多生事端,有几分担心地说道。

景沁却似没事人儿一般,接着,她站了起来,“告诉轩辕澈,我来和亲是因为他龌龊的目的,我为了南湘国的一众女子,远嫁到这云国来,他若是再这般对我,我便逃出这云国去,他防得了我一日半日,却防不了我十年八年!”

接着,就从群芳萃里走了出去,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回到了沁园,始终有些气不过,又有些心凉,父皇母后让自己来这云国和亲,他们可曾知道自己受了这般的委屈?想起日后再也见不到父皇母后了,便觉得悲从中来,她换上了一身男装,准备骑马出宫去玩,这宫里的人,面色丑陋,不过才两日,她就已经看够了。

她让碧水好好地在沁园里待着,一个人骑着白驹去了宫门口。

可是这云国的宫门不似南湘国的宫门那般为她打开,她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果然,到了宫门口,便被面无表情的侍卫给拦住了。

“让开!”沁儿一脸的怒气,对着侍卫说道。

“对不起,要出门除非有皇上的令牌或者手谕,否则任何人都不能出宫!”侍卫说道。

p景沁冷笑,这轩辕澈长得什么样,她都不知道,如何去找他要手谕,要令牌?

她的手上拿着天罗剑,若是再不让她出去,她就要杀人了,在这云国的皇宫中,待得太过烦闷,太过气恼。

宣郎急匆匆地走进了皇上的养心殿,对着皇上说道,“皇上,公主殿下,一身男装,一脸气恼的样子,要出宫,被侍卫拦住了,看她的样子,似乎是要杀人了,这几日,在云国的皇宫中确实被气着了!”

轩辕澈闻之,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倒是符合她的性格,她这般任性,朕今日倒是要开导开导她!”

“打开宫门,放她出宫!另外,把朕的马准备好!”他说道,接着好像想起了什么,附在宣郎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宣郎则连连点头。

景沁还骑在马上,与宫门的侍卫在争执,不多时,从大殿中央的方向来了一名武将,他附在侍卫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接着,侍卫打开了宫门,让景沁出门了。

景沁才不管这里面有什么缘故,一出门,她就侧马北行,一路上,树上的叶子也掉光了,非常的肃杀,冬日,让她的心情莫名地不好,总是想起父皇母后还有她三个人围坐在炉火前,那种温馨的场面-----

如今,却是再也不能够得到了。

马一直往北去,这匹马本就是轩辕澈送给她的,好像对这里的路况很熟悉,可能先前在云国待过的缘故,它一路驰骋,而景沁也信马由缰,反正云国的路她也是不知道的,不如跟着这匹马。

不知道骑了多久,马在一座悬崖的旁边停了下来,景沁勒住马,这里的悬崖高百丈,四周渺无人烟,而且这里有着许多巨大的鸟儿,景沁在南湘国从来不曾见过,鸟儿的叫声让她觉得浑身瘆的慌,浑身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大鸟乌压压地飞满了夜空,把整个天空拉得好低,乌沉沉的,空气压抑,景沁情不自禁地把天罗剑拿到了手里,这种气氛当真可怖,她一个女子,在这陌生的地方,当真是有些可怖的。

她眉头紧紧地皱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些大鸟飞行的方向,他们都往悬崖边上飞去,然后,吃了些什么,又飞了回来,景沁禁不住好奇,循着大鸟飞去的方向,上了悬崖,一看,当真让她毛骨悚然,原来,这是人的尸体,许许多多的人,都被大鸟啄得不成样子,有的眼睛被啄住,只剩下黑洞洞的一个窟窿,有的身上的肉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了,许许多多人的尸体,都已经残缺不全,她恶心地想吐,从未见过这种让人恶心的场景。

她下马,弯腰吐了起来,好像有几只大鸟看见了这个人,都飞了过来,要啄她,可是,她一直在弯腰吐着,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鸟已经盘踞着,然后直直地飞了过来,景沁一抬头,便看到了这一幕,心里一慌,刚要拿起天罗剑,可是终究速度比不上这些大鸟飞翔的速度,她慢了半拍,眼看着大鸟朝着她的眼睛啄过来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身后响箭声音起,三支箭直直地射入了三只大鸟的胸膛,不偏不倚,景沁吓了一跳,对这位射箭的人,当真是拜服,想当年,父皇曾经三箭定凉川,如今,这个人能够三箭同时射中正在飞翔的鸟儿,射技当真不在父皇之下啊,她叹道,想不到,这云国竟然也有这般的人才,原以为,父皇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男子的。

回过头来看时,才看到,射箭的人竟然是轩辕玦,她的脸忍不住一红,好像冥冥之中,和这个人有什么命定的机缘一般,三岁时候,自己初初遇到他,便有一些很温存的念头在心中,上次看到他的画像,却是有些失望的,不过这次,在轿帘初初打开,她又重新看到了轩辕玦那种英挺俊朗的气质,那种光明磊落的英气,他不喝酒的时候,竟然是这样帅的,而且,眉目清秀,又俊朗不羁,原来,这个世上,当真有这般像父皇的人呢!而沁儿所想,也不过想要找一个如父皇那般的男子,温润如玉,此生只有她一个女人,轩辕澈?想到这里,她禁不住嗤之以鼻,他已经有了那么都的女人了,而且,还让女人怀过孕了,想必,情,爱于他,只是水中月镜中花,没有半分的意义。

轩辕玦已经骑马走了过来,不曾问起景沁的姓名,也不曾问起她是谁,他只是说道,“这是云国举行天葬的地方!”

“天葬?”景沁皱眉,这个词语,她不曾听说,不过有一个“葬”字,她觉得应该是和死人有关。

轩辕玦已经下马,他和景沁并肩牵马站在悬崖的边上,因为冬天,所以今日太阳未出,天气阴沉,又加上渺无人烟,两个人仿佛到了洪荒之地。

“天葬的意思就是,人死之后,交给天来埋葬,这里秃鹫很多,专靠这些人的尸体过活,所以,这里的秃鹫,凶猛异常,看姑娘,不像是云国的人,以后这种地方还是少来吧!”轩辕玦说道。

景沁心道,原来,那日轿帘的帘幕吹起,他并未看到自己,因为他叫自己“姑娘”,显然还不知道她的身份,不过,她宁愿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景沁不说话了,微微皱着眉头,天葬,南湘国从来不曾有过的礼仪,若干年以后,她也要

葬在这里么?尸体暴晒,被秃鹫啄食,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四王爷,如何来到这里的?”景沁问道。

轩辕玦看着她,“你怎知道我是四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