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骨颜,一代妖后 !西辽国的皇宫安静极了,夜半,嗖嗖的凉风吹来,吹起了一生一世的气息。

景年和宁夏躺在床上!

宁夏躺在床的里面,景年在外面!

宁夏侧着身子,景年从后面抱着她凡。

已是深夜,大概宁夏有些不舒服,轻轻地说了声,“皇上?”

因为她现在背着身子的,景年在后面拥着她。

景年慵懒地“嗯”了一声,原来他也未曾睡着。

宁夏的头微微动了一下,说道,“皇上,你的肩膀压到臣妾的头发了!謦”

景年睁开了眼睛,身子往后撤了撤,宁夏把她的长发捞了起来,丝丝缕缕,萦绕在景年的鼻息,她把长发拢在了自己的身前,不至于让头发进入景年的鼻息,景年又恢复到了方才的动作,手抚在宁夏的胸前,柔软而性.感。

宁夏方才捞头发的这一动作性.感极了,景年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的肩膀光.裸着,在黑暗中发着瓦蓝瓦蓝的光晕,举手投足有一种小女子的莹润和满足,他有多久未曾有过这样的时光了,宁夏的眼睛亦在睁着,心跳得好快,似有几分不好意思。

“宁夏也还未睡着?”景年慵懒的声音传来,声音似是有几分沙哑。

“心跳得太快了,睡不着!”刚刚说完这句话,宁夏的脸就红了,经过半夜的颠鸾倒凤,哪有那么容易便睡着?直到现在,她的心还在咚咚地跳着。

景年的手触到了她的左胸前,果然,她的心脏在“砰砰”地跳着,好像刚才一幕幕的情况,热烈而奔放。

景年把宁夏揽了揽,重又靠近了自己的身前,说了一句,“快些睡吧!”

宁夏点了点头,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宁夏最近总是做噩梦,睡梦中,她走在一团迷雾中,却是不知道在哪,怎么也找不到出口,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让她感觉无助极了,似乎天上地下,只有她一个人了,她只记得,自己在梦里,穿一身白纱,头发在身后散着,不像是今日这般,一身妖.媚勾人的大红色衣衫,她的四周没有一个人,她在大声喊“颖儿”“德馨”,可是却始终无人回答,四周亦没有回声,所以,她应该是在一个空旷的所在,这种巨大的无力感让她的心觉得好压抑,好难受。

这时候,从迷雾外面,从她的周围传来了一个声音,“宁夏----宁夏----永宁长公主-----永宁长公主-------”,是一个男声,声音很动听,极有磁性,听起来很年轻,宁夏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让她觉得更加恐怖,这个人是谁?究竟是谁?为何会认识她?在她周围的人当中,并没有这样一个声音的,她的额上渗出了汗,本来她的手还拿着一把剑的,可是这会儿,剑也不在了,手里空空如也,唯一的一件防身的武器也不在了,宁夏有些怕极了,那个声音又开始大笑起来,声音虽然动听,却是相当狂傲的,宁夏始终不知道此人是谁!

她的额上渗出了汗水,不断地叫着“颖儿”“德馨”,很偶尔的,叫着“景年”“皇上”。

她的眉头紧皱,额上渗满了汗水,现在,她翻了个身,双手攀着景年的脖子,似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样子,口中叫着“皇上”“颖儿”----

她抱景年的手紧紧的,快让景年窒息了。

景年皱着眉头看着她,不断地叫着“宁夏”“宁夏”,她却是陷在梦魇里出不来,满头全是汗,接着,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口中说了一句,“轩辕峥!”

景年现在还躺在床上,看到宁夏的样子,便问了一句,“你做噩梦了?你见过轩辕峥?”

宁夏已是大骇,这世上当真有个人叫做轩辕峥的么?方才她只是做梦,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喊出“轩辕峥”这个名字,轩辕峥可是那个声音的主人?

“轩辕峥是谁?”宁夏的心还陷在方才的梦魇里出不来,忍不住问道景年,她又轻轻地躺下了,躺在了景年的身边,手放在他的胸前。

“轩辕峥是极北国家的统治者,我南湘国处在中原大陆的南面,往北是西辽国,再往北是花南国,越过冰山,越过那条通天河,便是轩辕峥统治国家的腹地了,那个国家叫做云国,顾名思义,就是云之顶端的意思,云国的人大部分属于外族,与我中原地区的人的确是不同,茹毛饮血,极不开化,不过听闻这轩辕峥继位以来,国家蒸蒸日上,是一位铁血君王,他从未来过中原,亦未和中原有什么联系,你是如何知道他的名字的?”景年忍不住问道。

“我亦不知,我做了个噩梦,我最近半年常常做这种梦,我好害怕,而且是同样一个梦,我也不知道这个梦昭示了什么,总有一个男人在我的梦里和我说话,可是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知道这个名字的!”宁夏坐到床上,双手捂着脸,似乎很害怕的样子,心有余悸。

景年虽然不信鬼神,不过他相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中的事情必然是人白天的所思所想,不过,宁夏从未见过轩辕峥,甚至

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为什么梦中会喊出他的名字呢?景年不知道,不过他只知道一点,无论宁夏碰到什么困难,他都在她的身边,这就够了。

那个梦,真的很可怕,宁夏当真不想想了,她伏在景年的怀里,说道,“皇上,我好害怕!”

景年拍了拍他的背部,“你男人坐拥天下,你怕什么?”

不过是这句话,却让宁夏的心里砰地动了一下子,是啊,现在西辽国是她在掌管,不过,却早已是景年的附属国,他若是想取得,便如探囊取物一般,他只是没有此心而已,也可能是为了宁夏说过的那番话,所以放弃了让天下统一的机会!

宁夏向来知道他,顺其自然,让一切自然而行。

第二日,因为君如墨的八百里快报,说道南湘国最近有事情发生,恳请景年回去处理,这是南湘国的政务,而且君如墨都解决不了的,务必让景年回去,纵然宁夏依依不舍,可是,终是要有一别的,好在两个人之间的嫌疑已经解开,团圆亦是不久之后的事情。

景年拉着宁夏的手,只有他们两个人,因为这次他是一个人骑着扶翼来的,收到宁夏的信,她竟然要打掉腹中的孩子,他心急如焚,所以,骑上马并未做什么准备,就来了西辽国,而宁夏亦不想被人打扰,她拉着景年的手,送他到了宫门口。

“宁夏,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我还是在这里别过吧,他日,相见还有机会的!”先生对着宁夏说道,他还是昔日那般理智,那般冷静,仿佛宁夏还是他的徒儿,他要用全身的气力去保护她,“还有,定要保护好我们的孩儿,可知晓了?”

宁夏点了点头,说道,“先生,宁夏真的好舍不得你!”

景年笑笑,“来日方长,你我相见的日子还多,何必在乎这一时呢?”

好像昔日思念宁夏,痛入骨髓,找遍天下也要找到和她一样的人的那个帝王已经不是他了一般,这一切,宁夏自然是不知道的。

宁夏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

“对了,和北澈说清楚了你和我的事情以后,就让他们回去吧,别让他们在宫中久留了!”

宁夏又点了点头。

景年骑上扶翼,飞快地向着南湘国的皇宫急驰而去。

宁夏回到宫里,发现莲花池旁边,站着一个人,竟然是北澈,瓦蓝瓦蓝的天空下,北澈一身白衣,显得他分外澄净,头发亦是格外黑,他双手负立身后,温润如玉的样子,看着池中的莲花。

宁夏走上前去,站在了他的身边!

北澈只是歪头看了她一眼,说道,“皇上走了?”

宁夏点了点头。

“你舍不得?”

宁夏没有说话,不过那天晚上,在孔明灯前,景年吻她的时候,北澈和北傲都在场的,而且,景年拉着她的手一同离去的,想必,她和景年的关系,他们兄弟两个必然都知道了吧。

宁夏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长公主已经有了心上人的话,可能北傲还会努力一下子,毕竟他不是一个肯服输的人,可若那个人是当今圣上的话,那就不好说了,毕竟他的摄政大臣也是当今圣上封得,不过今日我听说,长公主和皇上的事情,还有另外一个版本,那便是-----,先生从白马书院回来以后,长公主也在这宫里当了翰林院编修,其间并不知晓皇帝的真实身份,后来,皇上为了娶长公主,不惜在先皇和先皇后的灵位自裁-----至于长公主是如何来到这西辽国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既然长公主早就有了如意郎君了,为何不早些告诉北傲?是想利用北傲来气当今的圣上么?所以,当今圣上便连夜赶来了?”北澈的口气,似乎有几分埋怨的口气,“你的目的便达到了?”

此时的宁夏,当真是有苦说不出,她要如何告诉旁人,她随北傲去花南国是为了那个叫做“锦绣”的小孩儿,又如何告诉她自己给景年写了一封信,说若要是侵吞西辽国,必然会打掉腹中的孩儿,不过,随他怎么想吧,无所谓了。

“对不起,我先走了!”宁夏有了几分生气,走进了珠帘殿。

北澈只是一脸冰霜,站立在原地,望着水中的莲花,半晌之后,他苦笑一下,回了寝殿,对着北傲说,“你我在这西辽国叨扰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回国去吧,你和长公主之间是不可能的了,她先前是皇上的皇贵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嫁给你的!”

北傲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狠狠地攥了攥拳头,果然,下午,花南国的一行人便和宁夏告辞,回国去了。

西辽国一下子寂静下来,昔日还有王兄在,王兄走了,仿佛一下子大家都散了,这西辽国一下子就是她一个人的了么?

宁夏坐在珠帘殿里,在弹琴,琴声散乱,昨夜的那个梦还在她的脑子里回荡,他想知道,这个梦到底昭示了什么,为何一连半年,这个梦都不断地出现,那个人的声音,也是每天都相同,而她那种无助的心态,却是在昨天晚上,才那般明显的,以前她虽然也无助,可是

并未从梦中醒来过,昨夜竟然叫着“轩辕峥”这个名字醒来了!

“轩辕----”宁夏边弹琴,边念叨着这个姓,“轩辕锦绣?”

都姓轩辕,为何会这般巧合呢?轩辕锦绣和这个轩辕峥到底有什么关系,而且,她不过是做梦,竟然叫出了一个真实存在着的人的名字,这让她极为诧异,好像命中注定,她和这个轩辕家要有这么纠葛一般,而且,上次,她去花南国真正的目的,并未曾告诉先生,怕又勾起他想孩子的欲.望,而且,她只是上次听闻了主持的话,说道“锦绣前程,莫问曾经”,便循着这句话去了花南国,她亦知道这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她不过心中惦念儿子的消息,才盲目去的,可是儿子到底在哪里呢?既然有机缘再见,那究竟要到什么时候?

这时候,颖儿来汇报,说道,“长公主,有人要见你?”

宁夏的琴弦“嗖”地一下子就断了,仿佛有什么应召一般,她的手指放在嘴上,似是极为吃惊,又似是有几分害怕,昨晚的梦境,忽然断了的琴弦----,和这个人究竟有什么关系?

“让他进来!”宁夏没问这个人姓甚名谁,直接说道,因为如果此生注定和这个人有一劫的话,无论怎么躲都躲不掉,还不如直接应对,她倒想看看,这个让她的琴弦断掉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宁夏正在修复断了的琴弦,直觉感到有黑影笼罩在了珠帘殿,一步一步地,声音紧凑而且极其沉重,宁夏的心也咚咚地跳起来,不过,她还在低头修复着琴弦,接着,她抬起头来。

今日,不知道为何,宁夏又穿上了昔日的衣服,一身白色的轻纱,大概因为夏天的原因,穿上白色凉快一些,墨发在后面垂着,脸上亦是淡妆,她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人,猛然的,她的心里一震!

眼前的人,一身黑衣,却不是寻常的布料,而是用蝉翼冰丝做成,所以在这夏日,应该也是极为凉爽的,他年纪看起来和景年差不多,不过眼神中却比景年多了许多的冷峻和寒气,不似景年那般有着包容人的心怀,他个子很高,肩膀很宽,整个人俊朗却是妖异,而且又有一种极其冰冷的气质,脸却又极为冷硬的,可是脸型又是那样漂亮,五官无可挑剔,纵然宁夏心里已经有先生了,可是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还是觉得,此人的长相,不知道能够迷.惑多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