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

孟迟大吃一惊, 猛地推开她, 孟瑶却像没骨头的藤蔓一样死死缠上来,含着泪低声说:“哥, 你别赶我走, 我怕。”

孟迟的动作顿住了,他有些疑惑, 忍不住问:“你怕什么?”

“我怕你为了那个贱人不要我了。”孟瑶哭了起来,满是眼泪的脸颊贴在他后背上,很快打湿了寝衣,“哥, 以前咱们好好的,那个贱人一来,你对我就不一样了。”

“怎么会。”孟迟叹口气, 像小时候一样拍拍妹妹的手背,低声说,“你起来,这样子不成体统。”

“我不起来!”孟瑶更用力地抱紧了他,声音凄楚“我要一辈子守着你,咱们两个永远在一处……”

孟迟皱紧了眉, 因为从小相依为命的缘故,兄妹俩比旁人亲密许多,但这话仍然让他觉得有些怪异, 更何况她曲线起伏的身子也提醒他, 妹妹已经长大了。

孟迟瞬间想起刚刚那个梦里继妹充满诱惑的唇, 他隐秘的欲念并没有因为彼此的身份而有所改变……

孟迟一个激灵,猛力扯开妹妹的手臂,噌一下跳下了床:“瑶瑶,我早说过,你有你的过法,我有我的过法,什么守不守的胡话以后不准再说!快回去,以后不要随便进我屋里!”

孟瑶哇一下哭出了声,跟着也下了床,不依不饶地再次扑上来箍住他,大声说:“不许你对我凶!我也不要什么你的过法我的过法,从小就只有你跟我两个,这一辈子我都要这样!”

“胡说什么!你总要嫁人……”

孟迟话没说完已经被孟瑶打断,她斩钉截铁地说:“我谁也不嫁,我只要哥哥!”

“就算你不嫁,我也要娶妻。”孟迟心里越来越惊,用力挣脱她往外走,“瑶瑶,不可能只有你跟我,我们是兄妹,这辈子都只能是兄妹!”

孟瑶如五雷轰顶一般,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许久才大哭着追了出去,可是孟迟早已经走的不见人影了。

明亮的月光下,孟迟像一只巨大的黑鹰,沉默地掠过一排排屋脊,很快来到给阮宁置办的小院。两个骁云卫的下属正在暗处值夜,看见孟迟时连忙现身迎候,就听孟迟说:“辛苦,你们走吧,今晚我在。”

他一跃进了院里,径直推开阮宁的房门,屋里的蜡烛没有熄灭,昏黄的光线照着熟睡的继妹,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细细的眉紧紧皱着,薄被被蹬得皱成了一团,露出大半边肩膀,伶仃的锁骨下苍白的皮肤泛着病态的微光,让人心生怜惜。

孟迟情不自禁地拉起被子给她盖了盖,却又看见她细瘦的脚也露出来了,脚踝最细处银光微闪,拴着他亲手锁上的银链。

锁好了,她就没法子再逃,任凭哪个郑公子也带不走她了。孟迟目光幽深,就这么锁着她,让她嫁不得走不得,也算是替她娘赎罪吧。

然而心底的声音又在提醒他,这算什么报复?真正的报复应该像孟瑶那样狠辣,但他做不到。从再次见面开始,他就不自觉地一再让步,让所谓的报复成了笑话。但感觉是不会骗人的,这么念着她,锁着她,他很愉悦。

眼前突然闪过梦里她带着几分羞怯主动送上的樱唇,在梦中他狠狠地吻了回去,畅快地无以复加,不知道真实的感觉会不会像梦里一样销魂?

孟迟微眯了眼,断然俯身下去,像梦中那样,用力含住了那两片娇嫩的唇。

阮宁也在做梦,梦里孟迟变成了一匹黑狼在她身后穷追不舍,长长的獠牙闪着寒光,只要被他追上,她就死无葬身之地。阮宁拼命逃,可是腿越来越沉,跑得越来越慢,她快急哭了,郑瑜突然出现,高喊着说:“元宁,你在哪里?”

阮宁还没来得及回答,黑狼已经扑到了她,他尖利的牙齿啃咬着她,湿滑的舌在她唇上流连,让她又怕又嫌弃,她死命挣扎却推不开他,想叫郑瑜却叫不出声,她焦躁到了极点,疯了似的一头撞向黑狼,终于喊出了声: “郑瑜救我!”

声音一出口,阮宁跟着睁开了眼,孟迟含着怒意的脸近在咫尺,像梦中一样,他蛮横的唇舌正啃吮着她的,几乎要榨干她肺里最后一丝空气。

还在梦里?阮宁一阵恍惚,跟着唇上一轻,却是孟迟放开了她,声音低沉:“救你?呵,妹妹真是痴情,连梦里都惦记着郑瑜。”

阮宁后知后觉地觉到了嘴唇上的疼,刚刚他亲了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