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住咽喉的手越来越紧, 阮宁的两只手拼命想扒开燕玄的手臂, 她的两脚努力去踢他,可根本无济于事, 眼前这个陌生的燕玄只是冷冷地掐住她, 眼中一片狠戾。

被皇帝掐死,难道真的是她的宿命?

阮宁艰难地召唤系统:“快, 兑个保命的辅助……”

咽喉上突然一松,燕玄松开她,连连说:“快走!”

阮宁忍着疼向外跑,她很想叫人, 但最后又忍住了,上次被她撞破秘密,燕玄已经很难堪了, 她不能再让他的隐秘暴露出来。

还没跑到门口又被揪住头发抓了回去,燕玄冷冷地说:“为什么害我?”

“我没有。”阮宁艰难地说。

冷漠的脸很快又变得急切,燕玄一把推开她:“叫高松来制住我,快!”

阮宁没能跑开,另一个燕玄很快捉住了她,他微温的手慢慢掐住她, 声音阴森:“谁也跑不了,我那些哥哥们,还有父亲, 谁也跑不了。你们, 都得死。”

他吃吃地笑了起来, 病态又狰狞:“知道寝宫里有什么吗?他们的脚趾,唉,我很想把他们也吊起来做成干尸,可是不成,不能被那些蠢人知道,我只能留下他们的一部分,悄悄地欣赏。”

“你现在知道了,”他的手抚摸着她纤细的脖颈,“你,跟他们作伴去吧。”

阮宁在挣扎中发现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温柔,那是阿墨,他在努力回来。阮宁心中一片柔软,忘记了害怕,她紧紧抱住眼前的少年,艰难地叫着那个名字:“阿墨,是我,别怕……”

燕玄啊了一声,脸上的神情急速变换,一时狰狞一时温情,一时冷漠一时急切,放在阮宁脖子上的手也一时拢紧一时松开,阮宁泪如雨下。都怪她,要不是她害怕向他坦白,要不是她优柔寡断一拖再拖,阿墨不会变成这样。

她不再害怕躲避,而是用尽所有力气紧紧拥抱着他,柔声告诉他别怕,她要她的阿墨回来。

在这世上,只有他跟她一样,没有任何亲人,只是孤零零一个。

一滴泪落在燕玄的手背上,跟着是第二滴、第三滴。燕玄眼中的清明越来越多,终于,他的手从她的脖颈间拿开去,迟疑着搂住了她的细腰,喑哑着声音说:“是我。”

阮宁泣不成声。

燕玄咬着牙抱起她,窸窸窣窣地翻出了化瘀的药膏,将她放在腿上坐着,细心地在她脖颈中涂抹。那里有两处指痕,是那个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下的手,后面他虽然竭力抵挡,总还是给了他可乘之机。

“对不起。”燕玄喃喃地说着,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嫌弃自己,他是疯子,是杀人狂,他有不堪的过去,还有一个无法掌控的自己。他那么想护着她,终于还是伤了她,都是因为心底那点不甘和嫉妒,让那个人趁势逃了出来。

“对不起,”阮宁扳过了他的脸,泪珠一颗接一颗往下掉,“是我不好,我不该瞒着你,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燕玄怔住了,他终于敢面对她,她满脸是泪,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真实。他想,哪怕她只是暂时哄骗他,他也认了。

燕玄的吻落在阮宁的唇上,先是温柔缠绵,很快变成了粗野的吮吸,几乎快要吸走她胸腔中仅剩的空气,阮宁昏沉地倒在他手臂上,任由他狂热地亲吻爱抚,少年的爱欲席卷了一切。

许久,燕玄恋恋地放开她的唇,一点一点,无比温柔地吻着她颊上未干的泪水。微咸微涩,舌尖上尝着是苦的,落到心尖上,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的唇含住了她的耳垂,声音里带着固执:“不管你心里有谁,我不会放你走,你只能是我的。”

当初他曾想过,假以时日,放她走也不是不可能,后来他想宠着她,宠到她忘了隋缓,但是现在他想,管她心里有谁,管她是不是欺瞒,他只要留下她,永不放手。

“我不走,我心里没有别人,”阮宁紧紧搂着他,“只有阿墨。”

燕玄如劫后余生一般,惊喜而疯狂地吻住了她,阮宁也在热情地回应,他们贪恋地、用力抱紧对方,彼此狂热急切地想要得到更多,直到相拥着倒向宽大柔软的床榻。衣服凌乱地丢在一边,终于他们都失去了遮蔽,坦诚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