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后美艳的脸上有愤怒,也有不甘,她站起身来回紧走了几步,忽地又问:“这消息从哪儿来的,可靠吗?”

寝殿中只有刘熙在场,他低着头忐忑地说:“大学士府戒备森严,我的人如今还混在外院打杂,不过此事林大人并没想着要瞒人,合府上下都已知道了。今天一大早他从阮宁屋里出来,临走时又去她屋里打了一转,据说阮宁叫了一夜,声音大的连外面扫地的小厮都听得清清楚楚……”

(阮宁画外音:擦,老娘只叫了一声,一声!)

胡太后一双手攥得紧紧的,骨节都有些发青了,她恨恨地说:“早看那个阮宁妖妖娆娆的不像是个良家女子,果然,没名没分的就跟人混上了!”

刘熙平时天然就带着笑,这会儿一张白脸却肃穆极了,他连大气儿也不敢出,只管低着头弓着腰站在那里,任由胡太后发泄着怒火。

许久,胡太后才慢慢坐下,冷冷问道:“让你去找程家的活口,有找到吗?”

“有了些线索,”刘熙忙道,“就在这几日了。”

胡太后脸上阴晴不定,据说林家没出事之前林阶一切正常,自从林家出事林阶被卖到程家为奴后,整个人就性情大变,尤其痛恨女人,她早就派人去调查内情,可林阶掌握大权后已经将程家人杀得一个不剩,任凭她千方百计,至今也没找到眉目。

想到这里,她的怒火又起,道:“多少年了,你一直这么说,到底是要几日?有没有一个准话?”

刘熙见势不妙,连忙说道:“这次千真万确已经有消息了,是死了的程家大姑娘的贴身丫头,虽然疯了,但人还活着,问一问或者还能问出点什么。”

胡太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轻哼一声道:“抓紧办,我要立刻知道当年的事!”

刘熙忙道:“是,奴才一定尽心竭力!”

他想了想,又试探着说道:“那个林思,奴才打听到她过去是阮宁的丫鬟,为了一个叫王孟甫的男人差点被阮宁打死,跟阮宁仇深似海,太后,奴才觉得,这个林思或者可以利用。”

胡太后冷冷问道:“她难道不是冲着林阶来的?”

“应该不是,虽然具体情形奴才打听不到,但好像林大人对她很是疏远,当做客人对待。”刘熙忙道。

“好,”胡太后道,“找个由头让她进宫一趟,我见一见再做打算。”

刘熙琢磨了很多理由想召林思入宫,每一个似乎都有些勉强,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传来消息,林阶收了林思做义女。

暮松斋中,林思独自坐在窗下,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惊喜。

她取下脖子上戴着的玉香囊拿在手里,喃喃地说:“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用……”

咚咚两声,似是有人轻轻敲着后窗,林思快步走去打开窗,看时竟然是陈武,他躲在后院的树丛中,一脸犹豫纠结,又不时四下张望着,仿佛是害怕被人看见。

林思心里一喜,他果然对自己很上心,林阶虽然收她做了义女,但是对她却始终淡淡的毫不亲热,她这个名义上的主子要想站稳脚跟必须找一个靠得住的盟友,而陈武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林思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低声呼唤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