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中午的,不睡午觉,谁跑到我这来呼呼叫叫的!”茅草屋内传来郭文白老家伙中气十足的声音。

黑娃听着连忙低下头,神色变得紧张起来。

“这黑娃他们还真挺尊敬我师父的,他这么一句话就能把黑娃搞得这么窘迫。”秦树嘀咕一句,伸手拍拍黑娃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紧张。

随后,秦树几步走上前去,迎着茅草屋走出来的黑脸老头打招呼道:“师父,是我,秦树啊。”

出来的自然是郭文白。

他着一身麻衣,虽粗陋但比起与秦树初次见面时,不知道干净了多少!见着迎面走来的是秦树,他高兴的睁圆了眼睛:

“徒儿,是你来了啊!哎呦喂,可把我想死了,你再不来,我这创建推针派的计划都要生灰了。”

“推针派?”黑娃一头雾水。

秦树一头黑线。

“你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一定有很多话说,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黑娃识趣,在秦树与郭文白两人善意点头的笑容当中转身要走。

没走几步,他忽然顿住脚步回头与郭文白鞠躬说道:“哦,差点给忘了!郭郎中,我来的时候村长让我请您晚上去村里吃饭,一来为您徒弟接风洗尘,二来也是我们村子里一年一度的开春节。”

“这都开春了?”秦树咂舌道,他离开商安时感觉还在深冬呢。

“只是历法上的立春,自古我们都是这个时候开春过节,习俗不同。但离着你们那算日子的立春也没很长时间。”黑娃憨厚一笑,耐心解释。

“哦。”秦树点了点头,目送黑娃离开。

郭文白领着秦树进了草屋。

“这地方可以啊,师父您还挺有雅致的。”秦树打量着茅草屋:虽说简陋,但确实有陋室有龙的灵气。

棋盘。

人体星盘。

各种线装书陈列当中。

正中间的桌子上还摆放着笔墨,痕迹未干。似乎刚刚郭文白并不是在睡午觉,而是再写什么东西。

“我将我毕生所学纂书成册,以防意外身亡却无一字留世,那你做我徒弟不是亏了你吗。”郭文白注意到秦树的目光了。

“师父您这话说的,您都快活成老妖怪,一百多了!这还能有什么意外啊。”秦树打趣道。

郭文白哑口无言,笑着摇头道:“你小子到是敢跟我说这话,累了吧?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咱们明天开始功课。”

“不累啊,我运气好一下找到了下面的村庄,不然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着您这道观。”秦树哭笑不得的伸手指了指屋外头上挂着的“道观”木雕。

“年轻人少逞强,从三华山外进来,就是黑娃他们也要个十天半个月。你这外人进来又找到我这,少说要二十多天。走了二十多天山路,不累才怪!休息吧。”郭文白觉得秦树是在逞能,心想这么久的山路哪能不累呢?

“啊?”秦树一愣,心想:满打满算我也才走了三天吧?师父这不是扯犊子吗,二十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