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真的能药到病除?老杨,这次连我都不信了,哎。”罗主任哭笑不得的摆摆头。

杨老怪又想相信秦树,可想想秦树的话又觉得实在是荒唐的很:对啊,谁又能让这个世界上哑巴了二十多年的哑巴忽然开口说话呢?还只是一副中药而已,这话估计说给鬼听,鬼都不相信啊。

“你还在拿我们母子开玩笑吗?”陶阿姨面露失望,抓住秦树胳膊的双手自然而然的放了下来,语气中已经透露着一丝恼火了。

周围围观的看客们更是议论纷纷,大多是嘲讽秦树把牛都快吹破了。

秦树不管周围人的闲言碎语,也不管陶阿姨的失望,而是微微侧身面向一直在找自己麻烦的常千一,语气平静的问道:

“你为什么要针对我?我们是第一次见吧?”

“哼!是,可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没有本事,却还要装比的人,也不怕告诉你,我认为你不配做华恩医院的培训生。”常千一满脸高傲,依旧没把秦树放在眼里。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们可是有赌约的。”秦树接着说道,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呵呵,吓唬我啊?我还是那句话,但凡你能治好,我从此不再行医;我也不怕你,但凡你能药到病除,我常千一捐钱在我们福尔医院造一座你的雕像,见你一次拜你一次!”常千一大声说道。

“哈哈哈哈哈!”周围所有人都笑了,全都把常千一的话当成一个很好听的笑话,所有人都知道:

常千一压根就没把这个赌约当回事,之所以说出这么夸张的赌注,无非是咬定秦树一定是在吹牛而已,用这种夸张的方式更用力的嘲讽着秦树。

这一屋子的笑声,似乎是常千一成功、胜利的标识。

“这也是大家的意思。”常千一双手一抬,好像是要把整个屋子的嘲笑声都送给秦树。

秦树就这么扫了一圈整个屋子,将这一个个可以算的上是“同行”的嘴脸尽收眼底,看着他们极尽嘲笑的姿态,缓缓摇头,用着十分平静没有丝毫声调波澜的语气说道:

“我给过你们机会了,我也给过你机会了,这是你自找的。”

满屋子的笑声掩盖了秦树的自言自语,显然没有人听到秦树的最后通牒,或许说压根就没有人把秦树的话放在眼里。

在场谁也想不到,自己现在笑的有多疯狂,那么几分钟后自己再回想起来就有多脸红,多尴尬,多丢脸,多刺耳!!

“陶阿姨,照方抓药,药店能帮你熬药,半小时就好了。”秦树从口袋里掏出了药方,递给了陶阿姨。

屋子里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就连陶阿姨自己都呆住了,看看秦树又看看药方再看看秦树,显然没有想到明明是吹牛的“秦树”竟然稳稳当当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药方?

陶阿姨头一个反应过来,将信将疑的伸手从秦树手上接过了药方,打开来扫一眼,也看不懂。

“抓药,反正不会害你儿子,试一试总是没错的。”秦树知道陶阿姨不会完全相信自己,毕竟所有人都觉得他秦树现在就是个大骗子。

“试了那么多次,我连跳大神的土方都试过,这试一试又要什么紧?”陶阿姨咬咬牙还真把秦树的药方收了下来,安顿好陶争之后便挤开人群,去药店熬药了。

“秦树啊秦树,没想到你准备的还挺充分,可那又怎样?我要是你现在心里一定十分愧疚,你看看你给了陶阿姨希望,最后又让她绝望,你不觉得很残忍吗?”常千一冷笑道。

“我觉得更残忍的是,从今以后你都没发做医生了,我劝你还是好好在这半个小时内想想自己以后能干什么吧。我看你长得还算可以,去我朋友的酒吧做公关吧?”秦树咧嘴一笑。

“你!好,好,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常千一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干脆回了自己的队伍当中,等着看秦树的笑话。

“先不说结果怎么样,老杨!秦树这张嘴可真是像极了你啊。”罗主任在杨老怪身旁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杨老怪自己也忍不住笑出来了,回道:“我可没那小子嘴毒,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骂人,哎!也算是个人才了。”

好像所有人都想看个结局,以至于半个小时的空档时间,大家也都愿意这么陪着秦树干等着。

秦树也没闲着,翘着个二郎腿坐在了陶争身旁,用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而陶争还真就不敢看秦树,好像在秦树面前就像没穿衣服一样怎样都不自在。

越是这样。

秦树越是确信师傅他老人家给的药方子一定能有用:哼哼,他老人家说了,这药方子可世界上最苦的药方子,就是大罗神仙都得喊苦。

“来了,来了!”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所有人都回过头,顺着声音望去,就见:陶阿姨满头大汗的提着一袋中药跑了过来,一个透明塑封的中药袋,里头装着熬好的中药汤汁,漆黑的颜色里头还有漂浮着的没有滤干净的药渣。

虽说有袋子封着,可周围人大都闻到了辛、苦的药味。

就连秦树都不由皱起了眉头,心想:卧槽,好苦的药啊!

“药来了,这药味道可真不小,那药店熬了一半非要我给五百块钱买芳香剂才让我离开,这药真能有用吗?”陶阿姨脸色都白了,十有八九是被熏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