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华门外,札兰泰一脸感激,朝着福康安连连拱手作揖,“今日多亏了福三哥从旁作证,否则我再言辞恳切,皇上也未必会取信。”——说到底和恪是在他的额驸府出的事儿,又与表妹许氏有关,皇上难免生疑。

福康安微微一笑,“我不过是从旁说了两句实话罢了,何况你我是连襟,这点小事,举手之劳而已。”

札兰泰叹了口气:“你说这和静、和恪两位公主,明明是一母所出,秉性竟这般天差地别!和静公主是何等贤惠温柔,和恪却……”札兰泰一脸头疼欲裂。

福康安心中一怔,和静……性子的确是顶好的。若换了是他娶了和恪这个妻子,动不动就拿鞭子打小妾,那后果,他简直不敢想象。

姐姐说得对,娶了和静,对他的裨益实在是太大了。

福康安拍了拍札兰泰的肩膀,“咱们找个地儿喝酒去。”

札兰泰急忙拱手道:“多谢福三哥好意,只不过表妹受了惊,胎相不安,我……实在不放心。”

福康安笑了笑:“行了,我明白。”

札兰泰忙道:“容我改日在登门致谢。”

连襟二人告了辞,福康安飞身上马,正打算回他自己府邸,却是心头一顿,转到去了和静的公主府。

见到福康安,和静嫣然一笑,“九妹被汗阿玛下旨禁足思过的事儿,我已经听说了,多谢你了,瑶林。”

看着那清润的笑,宛若一泓清泉,甘甜得叫人心头分外熨帖,福康安神色一怔,良久才回过神来,他连忙道:“举手之劳罢了。”

和静却突然蹙了蹙眉,不由拿绢子掩了掩口鼻,“你骑马过来的?”

福康安忙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好吧,的确是沾染了一点点马骚味儿,若不细闻,根本就闻不出来好伐?和静却偏生长了个狗鼻子。

福康安心中腹诽了一下,便道:“我去偏殿更衣。”说着,便要退下。

和静急忙道:“不必了,在这儿换便是了。”——和静忽然觉得,总是叫自己的额驸去偏殿更衣,实在有些不合适。一直以来,她都很洁癖,福康安也没用反对这样的要求,现在细细想来,哪儿有做妻子的,让丈夫去偏房沐浴更衣的?

福康安有一瞬间的呆滞,和静公主这是哪根筋不对了?

和静又大量了福康安一眼:“我瞧着你出了汗了,顺便洗了个澡吧。”说着,便吩咐下人着手安排。

和静这样的举动,让福康安浑身都不得劲儿。幸好和静没有亲自帮他宽衣沐浴,吩咐了一通之后,就去了外头正间,两个手脚麻利的小太监,外加医女陈氏留下来伺候福康安沐浴。

福康安这才松了一口气,叫太监伺候着脱了个光溜溜,便钻进了浴桶中。

热腾腾的水浸泡着,再加上陈医女按摩着肩膀、后颈,福康安舒服地直哼哼,不由地便放松了下来,开始大爷一般指挥着:“嗯,不错!再用力一点!”

小太监上前请示:“额驸爷,还需要再加热水吗?”

“加!”某大爷大手一挥道。

于是又是两盆热水加起来,水温提高,微微热烫,那才叫一个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