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量道:“道君,弟子还是不能明白。当时至今,还不到七十载。便是那夏国在今亢一走便铸天庭,怎几十年时间便有如此气象?”

玄神道君大袖一拂,缓缓起身,犹如一片云,道:“其人能蒙蔽天机,瞒过吾,瞒过吾道庭,必有其本事所在。混沌宇宙无尽寰宇无奇不有,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且退下罢,吾要去见掌教。”

言语不落,玄神道君已然散于无形。

青云宗掌教一脉,便在那青云峰上。玄神道君作为青云宗十八脉之玄神峰主,乃是青云宗最顶级的大人物之一。

他要见掌教,自来便是。

青云宗的掌教如同一个老农,竟正在青云大殿后一个小山谷里侍弄花草。

玄神道君至时,还在浇水。

“师弟今日怎有闲暇到我这里来?”

青云子放下水壶,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进屋里说。”

便进了旁边一小茅屋。

玄神道君早适应了青云掌教的性子,也不多言,入内,于蒲团上相对而坐。

“为兄前日里摘了几两好茶,这两天才弄好,师弟来的正是时候,先品尝一番再说。”

便直煮茶。

玄神道君待饮了茶,道了声好,这才说正事:“师兄,我道庭怕是又有一敌手了。”

“哦。”青云掌教自顾自饮茶,浑然仿佛不知。

“师兄!”玄神道君加重语气:“可闻的师弟的话?!”

青云掌教放下茶碗,无所谓道:“道庭有一敌手,又不是我有一敌手。干我何事。”

“师兄!”玄神道君无奈:“有一国,已铸天庭矣!”

“那又如何?这混沌虚空里,天庭级的势力数不胜数。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可与我青云有关。”玄神道君道。

“哦?”青云掌教这才打起几分精神:“与本宗有关?”

玄神道君这才一一道来。

听罢,青云掌教神色也正肃起来:“照师弟这么说,那太夏天庭以区区凡人国度,至今才不到七十载,便有这般气象。且在立天庭,引动大道之时蒙蔽天机,令我等不知,果然非同小可。”

又道:“他道若要伏他,自亲去。啧,看来颇有底气啊。”

玄神道君颔首:“余量言,所见太乙金仙都有三五尊。那太夏天帝更是深不可测。他放余量归来,分明不惧啊。”

青云子笑道:“是不惧,亦是知晓不放无益。那太夏天庭与我道庭毕竟尚无仇怨。虽前有今亢,后有余量,毕竟未曾动手,未曾造成死伤。若囚了余量,或杀了余量,便与我青云宗结仇了。智者不取矣。”

又道:“他那麾下,连太乙金仙都有几尊。为兄不得不尽量高估他。若他是大罗金仙,何如?”

玄神道君惊道:“怎会是大罗金仙?!”

“未尝不是。”青云子道:“若非如此,他能有这般大气,教你亲往?”

“这...”玄神道君叹道:“我亦想过他甚强,但大罗...实在不好揣度。”

“不七十载,便有这般气象,怎么高了看也是应该的。”青云子摇了摇头:“你只道大罗难证,但对有些人而言,却如吃饭喝水。”

玄神道君怔滞半晌:“如今何为?师兄。”

青云子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为兄正是有些筋骨疏松,有这样的好事,怎能不去瞧瞧?”

玄神道君也站起来:“师兄亲去?”

“怎么?不能?”青云子笑道。

玄神道君道:“何不上报道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