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君酌——

何亭亭刚想叫,就看到刘君酌身旁跟了个陌生的女孩子,当下抿唇,一言不发。

“滚远点,不许打她的主意。”刘君酌沉着俊脸警告附近几个青年。

那个陌生女孩子高兴得拍掌叫起来,“你真厉害,我好崇拜你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何亭亭整了整衣服,假装看向远方,却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刘君酌,看他怎么应付女孩子的搭讪。

只见刘君酌将黑沉的脸看向那个陌生的清秀女孩子,“你也给老子滚——”

在学校里的同学他尚且不给面子,何况是在海滩上随便搭讪的女人?

那个清秀女孩子脸一红,仍旧不依不饶,“我爸爸是厂长,你跟我好了,我让我爸介绍你进去……”

何亭亭很满意刘君酌的态度,此时便伸出双手捏住刘君酌俊脸的脸颊,“说,你又编了什么可怜的身世欺骗女孩子了?明明自己开了厂开了公司,是大老板了,还到处玩弄人。”

那个俊美青年和清秀女孩子都倒抽一口气,忍不住看向刘君酌。

这个凶神恶煞的少年,竟然是大老板?

他那么凶,到底会怎么对掐他脸的少女?

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那凶恶少年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笑出了一口大白牙,脸上狂喜,又带着谄媚,如同一条温顺的大型犬讨好主人,“我没有骗过谁,亭亭你一定要相信我。”

何亭亭松开手,俏脸忍不住笑起来,一脸的阳光灿烂,嗔道,“我才不信呢。”

说完,转身就向沙滩的另一边跑去。

刘君酌欢喜炸了,忙追上去,追出几步干脆变成蹦跳了,可想而知他的内心有多痛快。

俊美青年和清秀女孩相视一眼,都撇撇嘴,原来是一对的,干嘛假装没有对象骗人啊,真是!

刘君酌跳着追向何亭亭,心里快乐,忍不住一边追一边叫何亭亭的名字,跟傻了似的。

何亭亭偶尔应几声,之后就羞得说不出话来了。

她走到一片礁石上坐下,望着波涛汹涌的海边,并不敢看身边的刘君酌。

刘君酌坐在何亭亭身边,兴奋得不知手脚该怎么放,一叠声问,“亭亭,你要同我和好了是不是?你不生我的气了是不是?”

何亭亭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口中却说,“我哪里敢跟你生气啊,你刘君酌可是敢食言而肥的人,说不想考鹏城大学呢。”

这明显是要算旧账的意思,刘君酌忙道,“我做梦都想考过来,那次不过是说说而已……好吧,也有几分真心,因为我想食言,然后罚给你看一辈子的门。”那样,我就可以一辈子守着你了。

他没敢往下说,即使他的胆量让他在部队拆过炸弹,此刻也不敢直接将心事说出来告诉何亭亭。

何亭亭却不知怎么,忽然明白了他未说出口的话,脸瞬间烧了起来,声如蚊蚋,“你就那么喜欢给别人看门啊……”

“我只想给你看门,看一辈子。”刘君酌耳尖,将何亭亭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忙脱口回答。

何亭亭的脸更红了,她羞涩地转过来,目光如水地看向刘君酌,“后来我去了三角梅树下,看到有血迹,你伤着哪里了?”

刘君酌俊目一亮,“你去了,那你看到我给你送你的香水了吗?”

“你先回答我,伤着哪里了?”何亭亭侧着脸蛋,明眸看向刘君酌。

“伤的是头,现在一点事也没有了。”刘君酌说着,摸摸脑袋顶部。现在的确没事了,不过当时伤得还挺重的,他是昏迷着被找到的的。

只是这些事都过去了,没必要跟何亭亭再说,徒让她难过。

何亭亭听了,便坐直了身体,探身过去,“是哪里?你低一点,让我看看……”

她看到刘君酌脑袋顶部偏向左耳的方向有个约莫一厘米长的伤疤,伤疤上没有头发,但幸好伤疤不大,旁边的头发可以遮掩住。

这样大小的伤口流出来的血能隔了一天还留在原地,估计是伤得极深。

何亭亭想起自己八岁那年摔伤的事,猜测刘君酌当时必定伤得很重的,当下便心疼地用手轻轻摸了摸那个伤疤。

刘君酌感受着何亭亭的手指,怕她难过,说道,“早就好了,现在没事了,你别难过。”

“你真是个傻瓜,当天来了台风怎么还在那里等?你就不会先回去,或者来找我吗?”何亭亭摸着那伤疤,心里一抽一抽的痛,嘴上却训道。

刘君酌很想伸手握住何亭亭的手,让她不要担心,但实际上他并不敢动,“我怕你来了见不到我。”

当时来了台风,雨下得也大,飞沙走石一样,他其实很怕何亭亭会来的。所以他不敢走,想着等到何亭亭了,就马上送她回去,即使会被他母亲当即带回京城。

何亭亭眼眶发热,视线模糊了,“你真傻……”

刘君酌觉得头上某处一痒,紧接着湿了,心中顿时像被重重一撞,忙抬起头。

她哭了,为他流泪了。

“亭亭,你别哭,我现在没事了。”刘君酌有些手足无措,双手想抚上何亭亭的手或者脸,可是却又不敢,急得团团转。

何亭亭羞得忙侧开脸,别扭道,“我才没有哭。”

刘君酌见她粉嫩的脸颊上带着泪痕,往上是翘成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和雾蒙蒙的眼波,顿时痴了,半晌反应不过来。

何亭亭见刘君酌半晌不说话,便擦了眼泪扭脸去看他,“你傻啦?怎么不说话?”

话一出,见刘君酌正用灼热的目光看着她,脸上怔怔的,可不是傻了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