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梅看向何亭亭,“亭亭、真真,你们先回去吧。你们下午还要上课,别在我这里耽搁了。如果有需要,我会找你们的,你不用担心我。”

何亭亭点点头,打量了王雅梅一眼,见她衣衫脏污,还带着血,一边脸颊肿起来,异常的憔悴和狼狈,便认真地道,“如果有事,记得一定要找我。如果我不在家,你去我家找我奶奶。”

“我知道。”王雅梅麻木着脸点点头。

“你一定要好好的。”李真真担忧地看向王雅梅,一副舍不得走的样子。

王雅梅点头,“我会的,你们快走吧。”

何亭亭见她态度坚决,知道她是打算自己处理这件事,便点了点头,拉着李真真,叫上刘君酌一起离开了。

出了王家,何亭亭和李真真没什么心情,便埋头踢着石子走路。

半晌李真真抬起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自言自语道,“生活会这么多磨难,是不是因为贫穷和贪婪?”

她家环境不算好,可是已经脱离了贫穷,此外,她父母并没有王雅梅父母那种贪婪。所以,她一直过得挺好的。至于何亭亭,她家属于富裕,父母更是好得没话说,因此何亭亭过得很幸福。

只有王雅梅,家里穷,父母又贪婪,即使王良生和方秀兰面子上一直做出大方的模样,可是到底没能遮掩住什么,使得村里人都知道她家里穷。

何亭亭一愣,想起自己的上一辈子,便摇摇头,坚定地说,“并不完全是。”

“可也是原因之一,不是吗?”李真真扭头,用带着泪光的眼睛认真地看向何亭亭。

何亭亭伸手过去握住李真真的手,“是,但是如果王良生和方秀兰对几个女儿多一点父爱和母爱,这件事根本不会发生。”

她才说完,就被李真真一把抱住了,紧接着就听到了李真真呜呜咽咽的哭声,“我一直希望我们都好好的,一起快快乐乐地长大。可是现实和理想隔了好远好远,似乎永远都走不到一起。”

何亭亭听她这么说,再想到王雅梅和王雅兰的样子,心里也发酸,便回抱住李真真不说话。

李真真太难过了,继续往下说,“雅梅她喜欢跳舞,可是腿摔伤了再也不能跳,梦想猝不及防就破碎了。我以前想着,等我高中毕业考大学,我就考可以医治腿的,以后把她的腿医治好。”

何亭亭听了这话,忍不住想起上一辈子的李真真,她记得上一辈子李真真是神经科的,当下就道,“你不喜欢神经科吗?”

李真真抱着何亭亭,哭着问,“神经科是什么?我不懂,我只想学能帮我朋友的。”

何亭亭原本只是心酸,听到这话就变成了鼻酸,而且眼眶瞬间湿了,她紧紧地抱着李真真,“真真,如果我撞伤了脑袋醒不过来,你是不是就会读神经科,帮我医治脑袋啊?”

上辈子她是植物人,李真真是神经科的,会不会,李真真就是为了自己才学的神经科呢?

“傻瓜,不许说傻话,你才不会撞伤脑袋呢。”李真真一把推开何亭亭,板着满是泪水的小脸看向何亭亭,“不许你说这些,你要记住,我们都会好好的。”

刘君酌也沉着脸上前来,“这话不许再说,哪里有这么咒自己的?你会好好的,我会保护你,不让人伤害你的。”

何亭亭伸手抹了眼泪,“我只是打个比方。”

“打比方也不行。记住了,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刘君酌继续板着脸说道,他在南方住了这么多年,虽然不至于迷信,但是事关何亭亭,却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的。

“对,不能说不吉利的话。”李真真伸手去抹眼泪,认真地看向何亭亭,“你要记住,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能为雅梅做的,也一定能为你做的。

何亭亭听懂了李真真的潜台词,想起上辈子奋战在神经科的李真真,再看看眼前青涩的少女,泪水流得更急了,她一把伸手将李真真抱住,“真真,你真好。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最好的。”没有人能够代替的好朋友!

并不是要追究上辈子李真真是不是真的这样为自己付出过,只是这一刻突然情不自禁而已。

而知道了之后,何亭亭万分庆幸自己有李真真这个朋友,这个无论她贫穷还是富有,都待她始终如一,都希望她好好的好朋友。

“嗯,我们都要好好的,一定不能有事。”李真真不知道何亭亭心内是如何的翻天覆地和感动,她现在是为另一个朋友王雅梅而难过,“雅梅是我第二好的朋友,希望她不要有事。”

刘君酌在旁听着何亭亭说“最好的朋友”,没说话,他心里想,他要做她的丈夫,唯一的。

何亭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胡乱地擦着眼泪,“嗯,希望她不会有事。我们也好好想想办法,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好好帮帮她。”

刘君酌觉得王雅梅这个朋友对何亭亭来说,简直一无是处,永远只能带来烦恼。只是,到底是识于微时的朋友,有一个“真”字,无法用利益来衡量。

所以,他很多时候,都不会去干涉何亭亭和王雅梅之间的事,甚至会去筹谋划策。

此时看到何亭亭这样哭,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便上前来,“好了,眼泪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们先回去吃饭,再想想自己能做什么。”

何亭亭和李真真听了这话,都没有反驳,而是伸手擦眼泪,擦完了,便分开了。

中午吃完饭午睡时,何亭亭想了一会儿,觉得王雅梅如果要打官司,自己一定要借钱给她。如果对方有后台,敢靠人脉打压王雅梅,那她也要通过室内设计和装修公司找人脉,绝不能让王雅梅处于下风。

午睡起来,何亭亭在去大门的路上,将自己的想法和刘君酌、何玄连说了。

“应该没那么复杂的,估计用不到我们的人脉。”刘君酌说到这里,眉头微皱,“只是有一点比较麻烦,那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