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何亭亭这么气愤,知道了原委的周有兰几个有些不好意思,“我们都是听她们说的,亭亭你放心好了,我们会帮你说清楚的。”

何亭亭有气无力,“人家肯定不信的。不过不管她们信不信,你们还是帮我说说吧。”总要试试才知道的,总不能让人把她的名声给败光了。

她可以让人说背地里她闲话和酸话,但是不能忍受别人冤枉她,无中生有中伤她。

周有兰和其他几个女同学于是去帮何亭亭澄清误会了,至于效果——

何亭亭去厕所或者经过某处,总能听到这样的话,“何亭亭从小就被家里娇惯的,什么也不懂,脾气肯定也大,这件事肯定是她的错!”

“是啊是啊,一般家里有钱的小孩都很坏的啦,何亭亭肯定也是仗着家里有钱,专门去欺负人。”

“嘻嘻……我听我妈说了,何亭亭这样的,长得好看,穿的衣服也好看,但是什么也不懂,就是大家平时说的绣花枕头!”

“哈哈哈,她就是绣花枕头嘛,做绣花枕头太丢脸了,我永远都不做绣花枕头。”

何亭亭原本不想和这些背后说坏话的人正面对上吵架的,毕竟在村子里已经听惯了。但是这些人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实在听不下去了,于是上前,

“你们说谁是绣花枕头呢,我期中考试成绩是班里第一名,也是初一级第一名,绣花枕头做得到吗?你们做得到吗?做不到,你们就是破烂枕头!”

几个吱吱喳喳的女同学的脸瞬间红了,一个强撑着反驳,“只是期中考试,算不了什么,等到了期末考试,再看你还能不能拿第一。”

“那走着瞧,如果我期末考试还是考了第一名,那你们都是破烂枕头!”何亭亭说完,昂着头从她们身边走过。

之后的日子,何亭亭焦急着等投稿的回音,再听到有人说她家里有钱、她什么都不会这些话,也懒得理会了。

她总有一天会用实际行动让他们闭嘴的!

现在,她更关心的是投稿。

可是过了这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是出版社看不上她的稿子?

何亭亭失望了,何亭亭焦灼了。

到了十二月底,天气晴朗,气温又暖和起来。

何亭亭等不到投稿的回音,有些闷闷不乐。周有兰以为她还在因为被别的同学说仗着家里有钱欺负人而不高兴,便拉着她到木棉树下捡火红的木棉花。

“你别管她们,她们就是嫉妒你才说你的。你看这木棉花,开得多好看。”周有兰捡起一朵木棉花,塞到何亭亭的怀里。

何亭亭捧着红艳艳的木棉花,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刘君酌拿着一份报纸,飞快地跑过来,口中大叫道,“亭亭,你快看看,快看看这是不是你写的,上了报纸了!”

“写了什么?”何亭亭捏着木棉花,激动得踉踉跄跄地冲刘君酌跑了过去。

“《鹏城湾的海水》。”刘君酌说着已经跑到何亭亭跟前,将报纸递给她,“你快看看,是不是你写的!”

何亭亭听到名字,就知道是自己写的了,但是她犹自不敢相信,连忙接过报纸去看,当看到那被印刷成铅字的文字,正是自己写了一整天改了一个多星期又誊抄了好几天的文字,这才肯相信了。

“怎么样?亭亭,是你写的吗?”刘君酌见何亭亭不说话,便急切地问道。

何亭亭瞬间觉得天空蓝得漂亮,觉得空气特别清新,觉得握在手里的木棉花开得特别好,觉得眼前的刘君酌前所未有的好看,她绽开笑容,高兴得拉着刘君酌直跳,“是我写的,是我写的,君酌哥,是我写的,印在报纸上了!”

她蹦蹦跳跳,恨不得大吼大叫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己写的短篇小说上报纸了。

虽然只有一篇,但是有一篇也是很好很好的!

“什么印在报纸上了?什么亭亭写的?”周有兰反应过来,忙冲过来问道。

“是这篇文章,是亭亭写的,被报纸印出来了。”刘君酌双目放光,赞叹地看向何亭亭,“亭亭真厉害!”

他语文不好,作文更不好,对写小说能上报纸的何亭亭,心中那是一千一万个佩服。

这时班长王兰在不远处喊,“何亭亭,李老师让你马上去初一级组室——”

“哎,我马上去——”何亭亭愣了一下,不及多想,把报纸往刘君酌怀里一塞,就跑向级组室。

附近的学生听见,都将目光看向了班长王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