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我不想回去,哪里没有在乎我的人,全是悲伤的回忆,至少这里,还有我娘,就算她现在走了,可是我也觉得她在。”

陈乐歌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卫轻裳,随即开口问道:

“轻裳姐,你一定有爱你的家人和朋友,所以才会这么想回去的,对吧?”

“嗯,算是吧。”

听到陈乐歌的话,卫轻裳微点了一下头,开口说道,想到卫墨,还有死去的乔南,她的眸中划过一道温柔。

陈乐歌看着卫轻裳的神色,抿了抿唇,挣扎了许久,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开口说道:

“轻裳姐,如果你想回去,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一个人,他或许能帮你。”

“人?”

卫轻裳琥珀色的眼眸中划过一抹疑惑,什么人能帮她回家,第一个反应,卫轻裳觉得应该是做簪子的工匠。

陈乐歌看着卫轻裳,用力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我和娘来京城的时候,在路上曾经碰见一个赤脚和尚,长相有点凶,不过说话倒是温声细语,和外表差别很大,嘴角有一颗痣。”

“当时在茶棚里,他拄着一根拐杖,看了我半天,说我是异世之魂,把我都吓到了,我娘也吓坏了,便让他赶紧走,他也不走。”

听到陈乐歌的话,卫轻裳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这个人倒不是信佛之人,可是听她一说,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开口问道:

“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我执念太深,父母缘薄,本是命中带煞,却有贵人相助,日后乘云化凤,当时我听了就急了,没让他继续说,就把他赶走了。”

陈乐歌用力的回想了一下,随即开口说道:

“可是现在他前面说的全中了,我娘死了,还有贵人,轻裳姐,我觉得那和尚说的人就是你,更何况他一眼就能看出我是异世的,他或许有办法能让你回去的。”

“他长什么样,你在哪儿看见的他?”

卫轻裳此时心有些激动,如果那个和尚真的有陈乐歌说的那么厉害,说不准自己还真的能回去。

“琼州,还是黔州,我不记得了,长得我倒是知道,轻裳姐,你等一下,我画给你看。”

陈乐歌说着,便进屋去找炭笔和画纸,这种画画的小事儿,倒是难不倒她的。

“乐歌,你还会画画?”

卫轻裳想到自己花的碧玉簪的草图,简直是要命了,只是大概的轮廓,都草的要命。

听到这话,陈乐歌头也没抬,手中的动作‘唰唰唰’,开口说道:

“以前我父母也不喜欢我,但是钱从来不亏待,所以我当时学了画,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坐在蓝海那里画海滩,有的时候,也偶尔在网上画一些漫画什么的。”

“我觉得画画,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喜欢的东西了,每次画画,我的内心,似乎都能平静不少。”

说完这句话,陈乐歌又涂了两下,随即将手里的炭笔一丢,将画纸递给了卫轻裳,开口说道:

“轻裳姐,就是这个人,是不是除了光头,长得一点也不像和尚?”

卫轻裳接过画,仔细的端详了半响,忽然黛眉一蹙,看着那深邃的眼眸,粗长的眉,尤其是嘴角那颗明显的痣,心下一沉。

这个人,这个人……

“轻裳姐,你怎么了?”

陈乐歌看着卫轻裳,发现了她有些不一样,忍不住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