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木轻声的说了一句“再见”,就打开了门,很安静的迈步走了出去,然后动作很轻的帮宋相思带上了门。

屋内一下子只剩了宋相思一个人,她坐在餐桌前,盯着一桌子的饭菜,然后就拿着勺子,喝了一口粥。

甜甜的,温温的,顺着她喉咙滑下去的时候,她的眼泪克制不住的就砸落了下来。

她脑海里像是在回放电影的慢镜头一样,掠过了一幕一幕的画面。

他拿着鲜血和她做交易,结果在酒店里,他却什么也没走,就那么走了。

他陪着她等候在父亲的手术室外,他蹲在她的面前,帮她揉扭伤的脚腕。

他答应她扮演他的男朋友,他把父亲哄得那么开心,他不嫌累不嫌脏的帮父亲洗沾了尿的衣服。

他一向娇生惯养,却在乡下她的家里,睡了好多天的沙发,他任劳任怨的坐了那么多顿饭,还拔掉了她母亲坟头的所有杂草。

父亲去世的所有事情,都是他安排的,他知道她难过,很纵容的陪着她。

深夜她一个人跑出去哭的昏天暗地,是他找到了她,把她牵回了家,她怕打雷,他守在一旁一整夜,他给了她好多次电话号码,说有事找他,他还给他以为的那个死掉的孩子立了一个墓碑……

怎么办啊……越想,她越觉得自己又一次要妥协了。

曾经她离开他时,铸造起的铜墙铁壁,开始摇摇欲坠了。

宋相思一边落泪,一边喝粥,喝着喝着,她突然间就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猛地站起身,踢开了身后的椅子,顾不上换鞋,就那么拉开门,追了出去。

她想回国了,她想让小红豆回到她的名下,她想有个家,她想找个依靠,她不想在美国了,她不想再这样一个人了……

宋相思冲到街道上的时候,恰好看到许嘉木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