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了几次,可是她根本不理他,有一次她与齐王爱妃梅嫔娘娘在花园中赏花,他实在耐不住跑到他们面前,她却只当没看见,居然指着池中的鱼对梅嫔道:“娘娘,你瞧这鱼长得多好啊,看见人走过,便游过来,这是张着嘴等着要吃的吗?”

梅嫔笑,“确实是,,这是被人喂惯了,脸皮也厚起来了。”

两人一唱一和的,让他颇觉尴尬,他也是有脸面的,一气之下一甩袍袖走开了。

她不理他,他还不想理她呢。自此之后他们再没说过一句话,只是前几日他心中恼怒,故意找她麻烦,斥责她奴才不懂礼,见到殿下连请安都不会吗?

她听进去了低着头,默默磕了几个头,至始至终还是没发一言。

当时身后跟着数个朝中大臣,在众人之前难为一个画师实在有损颜面,便也只能放过她了。

可是眼睁睁看着她走,心里难免闷气,当天夜里他喝了很多酒,也就是在这一夜出事了。

他一向不善饮,这个身体娇嫩的厉害,对什么都过敏,喝了一壶梅子酒,便起一身的酒疹,他瘙痒难耐,一个∏,纵身跳下水池。

过了一炷香之后,他才从水里钻出来,把身上袍子脱下甩甩水珠子。这身火鼠袍子可避火,避水,水柱沾在上面凝而不化,轻轻一甩便干燥如新。

也赶巧这时梅嫔带着几个侍女向这边而来,走上石桥。忽瞧见一个半光着的男人,吓得惊叫起来。本来夜半三刻,后花园人烟稀少,轻易不会有人来。可偏偏那个梅嫔半夜睡不着觉,非要跑出来赏月。

撞上就撞上吧,若是搁在别的聪明的人身上,只当没见,匆匆离开就是了。可偏偏她还是个大惊小怪的,尖叫一声引来侍卫无数。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寸,好像准备好的似的。那些人忽然就到了面前。

颜煞本来想逃的。不过逃从来不是他的性格,而且他很想知道那个往他的酒里放梅子的人究竟目的为何。

于是,他被带到了齐王驾前,与梅嫔一起扣上了一个私通的帽子。齐王大怒。当场诛杀了梅嫔。至于他则搬离王宫。住在了城郊的宁静院。

身为四皇子的他获了罪,三皇子封了太子,自己稀里糊涂的就着了旁人的道。还真是冤枉啊。

这深更半夜的,楚凌源那老匹夫来找他,肯定是没好事的。

两人说了半天话,门口敲门声还没停,谁说这附近空空荡荡的就这一座宅子,但敲的久了被宫里的耳目听了去,也够烦的。

颜煞轻哼一声,对齐胡微道:“你去把他带来,且看这老匹夫来做什么?”

“好吧。”齐胡微笑着走出去,嘴里嘟嘟囔囔着:“我好久没吃人了,也不知今天能不能开荤。”

往常他提起要吃人,颜煞总会叱他一声,可今日却一句话也没说,看来确实心情压抑了。

楚凌源一进到屋里,立马撩袍跪倒,哭得满脸泪花,“殿下,可算见着你了。”

如果可以,颜煞真想叫齐胡微吃了他,他最讨厌哭的人,尤其是大男人。

眉头紧紧打着结,“你有什么事?”

“殿下无故被冤,下臣也替殿下抱不平,下臣定会竭力辅佐殿下,助殿下登上太子之位。”

在他彻底倒霉的时候,能有人上门无异于雪中送炭,可因为是这老匹夫,倒不由让人的感激之心打个折扣了。

这楚凌源原本是楚国大臣,却背信楚王,投降齐国,帮着齐兵攻打楚都,那楚王宫的大门就是他派人打开的。算起来他是楚韵的表叔,皇亲国戚,却做出有辱祖宗的事,这样的人性,能相信才怪了。何况他对那个太子之位也不怎么在乎。

“楚大人,天色已晚,就不留客了,楚大人还是早点回去,免得路上碰见妖魔鬼怪再把你吃了。”

楚凌源捋了捋胡子,“殿下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也是王后娘娘的意思,臣下今日来也是为传达王后娘娘的懿旨。”

颜煞撇撇嘴,“怎么,王后叫你说什么?”这楚国遗民,什么时候站到了王后这边?

他却不知,楚凌源自到了齐都之后,日子并不好过,一个背叛国家的人,没有人喜欢他,齐王只给了他一个闲职,根本得不到重用。他心里气恼,自然要为自己再寻出路。

齐王的儿子当中最受宠的就是三皇子,他又新近封了太子,身边不知多少人围着巴结,就算他凑过去,也未必能让人看在眼里。也是他脑子转的快,立刻想到了四皇子颜煞。他想尽一切办法获得王后的欢喜,正巧王后在用人之际,就留下了他。今日正是受了皇后之命,来见颜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