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东陵禅停下批改奏章的笔,手凝滞在半空,一直低着的头终于从一堆奏章之中抬起,看向身着红衣身长玉立的少女,双眼微微眯起,时而有锋锐的芒闪过,“你想要我不再插手西厂和皇家禁卫军,让他们彻底成为你的势力?”

放下手中的狼毫笔,东陵禅双手环臂,轻靠椅背,几分慵懒几分雍容,尽显帝王风范。

“云弑月,你最近未免……太过娇宠了?”当一个帝王手里的东西脱离了他的掌控,他会大怒,会恐慌。

哪怕拥有帝王心术,他也会希望掌握所有的事情,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能让他不战战兢兢的生活。

正因为如此,才会有许多陪帝王一起打江山的兄弟被帝王杀害的例子,那是因为这些兄弟只知打仗、重情,却不知该怎么去揣摩帝王的想法。

当一个臣子的兵权企图脱离帝王的掌控,或者是能够威胁到这个帝王的位置,那差不多就是这臣子陨落之时。

古往今来,不过如是。

弑月双手合十,垂眸,不言,毫无表情的脸似她坚定的意志。

“你说要自由,行,我给你自由。”东陵禅冷笑,道:“西厂和皇家禁卫军我想你也知道他们的实力,一明一暗,是朕的左膀右臂,朕交由你统领,如今,你却想剁了朕的双手。”

“云弑月——”

东陵禅拍桌而起,眼神犀利成刀子,“难不成你想造反?”

“臣无造反之心。”

弑月面不改色,薄唇轻启,“只是想说,皇上,若不能把西厂和皇家禁卫军彻底的交给弑月,弑月便不要了。”

她不想统领别人的兵,不想为别人做嫁衣。

她要的,是真正的,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