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慕容香香想要跟顾浅生同乘一匹坐骑的事情,慕容海唾沫星子废了一堆,什么姑娘家家的要矜持啊,男人都不喜欢轻易能得到的,小白是匹母马,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啦之类的吧啦吧啦的,总之他是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一遍。

换来的是什么。

慕容香香朝着慕容海翻了个白眼儿,一巴掌呼到他脸上,“你管我,婆婆妈妈的,像是只苍蝇。”然后也不顾慕容海受创的身心,直接小蝴蝶一般扑到了顾浅生身边。

“浅生哥哥,你不用理我哥,一会儿咱们俩一起。”

顾浅生的应对方案仅仅是矜贵的笑笑,“慕容姑娘,在下不是很习惯和女人离的那么近,好意便心领了。”

慕容香香眨眨眼,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知难而退,“没事儿,你可以把我当成男人。”

……

当然,最后的结果上路的时候还是顾浅生和慕容海共乘了一匹黑马,慕容香香仍旧坐着之前看见她时候那匹雪白的马儿,吃过饭后上客栈的房间小憩片刻时候,顾浅生听慕容海抱怨过那匹马是给他准备的,当时看着慕容海愤懑难平的表情,顾浅生的脸上也多了几许人气儿。

这个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有人身负蛊术小心翼翼的隐瞒自己的身份,还有半吊子的人利用蛊虫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

这东莱,当初虽然说的是蛊虫不容于世,但是时隔了这么久的今日,又有几个人能记得蛊术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

就像是没人记得当初神医谷用蛊虫曾救治了多少人的性命。

不过过眼云烟罢了,过去了的,人们很容易便淡忘了,记忆之外的,便是一片虚无。

善恶与自己无关,也是一片虚无。

可惜当局者迷,没有几个人能看的清罢了。

那是一个姑娘,一身鹅黄色的轻纱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段,纤腰细弱拂柳,眉目含情,长而卷曲的睫毛蝴蝶一般扑闪着,明亮的大眼睛显得妩媚而动人,她整个人似乎都带着一股天然的魅惑。

她在抚琴。

洁白而细长的手指在古琴的琴弦上轻盈的跳动着,发出叮叮淙淙的声响。

这是一把好琴,即使她在随意的拨弄,流露出来的琴音完全不成曲调,但是琴音仍旧是清冽而干净的,宛若沁人心脾的甘泉,在人们心头抚弄着的小妖精。

听琴的人很多。

玲珠手上的动作不停,唇角的笑容越发的动人了起来,没人能注意到,她手指下按着的琴弦在,正随着她每一下拨弄着琴弦而调出细碎的浅红色粉末。

就这样吧。

所有沉溺于美色的人,所有沉溺于琴音之中的人,所有出现在她眼前的这些人们,全部,全部都成为她的活祭吧!

她已经不为自己而活了,来自地狱的魔鬼,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向着这个世界举起了屠刀,这个世界本来就该是血红色的,尸体的颜色,腐败的颜色,丑陋的颜色。

全部都堕落吧,堕落的深渊,是死亡!

她眼中闪过了一道奇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