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烛龙这段话,君篱沉默了。

还能怎么样,看!

君篱僵着身子站在原地,强行压抑着自己想将眼前碍眼画面再打破的冲动。

当他以为这样的画面会继续的时候,终于发生了转变。

昼因为家族召唤,而不得不远行,离开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临行前特意来找顾晴之询问是否同行。

当年那样的预言画面,昼只见着过一次,而后再也没有看到过,所以两个人很默契的都将当初的话遗忘在脑后,仍如原先一般以兄弟相称。

“我这一去,恐怕需得几年才会回来了。”

顾晴之提笔在纸上画着他前几日试药新得出来的草药图,神采奕奕,闻言下意识的应了一声,“那可不赖,总算没人再打扰我了。”

“你真是这样想的?”昼面上多了一抹故意装出来的难过。

顾晴之眨眨眼,抬头看向他,“大概你走了几日,我就会觉得冷清了。”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随我一起?”昼凑到顾晴之桌前,抢过他手中的笔,照着一旁的药草,随意几笔那株药草的形貌便栩栩如生的定在了上面。

“什么时候我的丹青能如同你一般便知足了。”顾晴之看着困扰他多时的难题在昼的手中那般轻易的实现了,人不知慨叹一声。

昼盯着顾晴之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勾唇一笑,“那可难咯,毕竟你的天赋摆在那里。”

顾晴之登时就白了他一眼,“说你胖还真就喘上了,既然要走,就赶快吧。”

“我这不是担心回来见不着你了么。”昼解下腰间的一枚玉佩,交到了顾晴之的手里,“你最好在这里等我,若是真有什么事离开了,一定带着它。”

“怎么,你还怕我跑了?”顾晴之翻弄着自己手里的玉佩,上下掂量了两下。

他的轻佻也只面对昼的时候才会出现,只有这样的时候,他才会恍如回到当年刚刚从药王谷出来的时候。

看到他和昼在一起,君篱觉得碍眼又心痛,可看着顾晴之自己呆着时候的冰冷和孤独,君篱更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怎么可以让这个人露出这样难过的表情。

在昼离开之后,顾晴之独自出了屋子,在门口坐了许久,一直盯着昼离开的方向,君篱见了数个日升日落,顾晴之才站起身,又走回了屋子。

数月时光转眼而逝,昼果然没有再来找过顾晴之。

看着这人整日憋在屋子里,君篱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直发胀,从昼离开了之后,他再也没在顾晴之的脸上看到过笑容。

说来也是。

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又有什么值得笑的呢。

君篱的心里生出一种陌生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让他想走到顾晴之的身前,将这个人揽到怀里,再也不放开。

这日,寂寥冷清的小屋终于迎来了一位来客。

那是一个不过十岁的少年,一身鲜血,显然处于亡命奔逃之中,他的血零星的滴落在地面上,散发出一股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