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世上,有光的地方自然会有暗,无数肉眼所不可辨的黑暗当中,潜藏了数之不尽的邪恶存在。

它们身处人所难以想象的阴暗当中,贪婪的窥探着人类的一切,愤怒、*、堕落、贪婪、腐朽、恐惧等诸多负面情绪,是灌溉滋养,乃至是滋生它们的最好养料。

为己身欲念,抢劫、强-奸、谋杀、毁灭,在黑暗当中堕落、疯狂、歇斯底里,难以推论这是巧合还是必然,亦或是‘它们’无处不在的证据。

复杂的人心,所孕育出的这些非自然力量形成的存在,被人类冠与邪灵阴秽的称呼,却殊不知,一切的源头只在自身。

世上本无邪魔,它们却无声无息的出现了。

许是为了生存,一群除魔卫道的人应运而生。

他们以师徒、家族或是典籍方式,承载永不会断绝的传承。他们不信业果,不信天命,不信报应,与大自然抗争,与邪灵斗,铸造出无数辉煌至极的历史。

而我,似乎是此道中最另类的一种人……

我叫罗阳,传承来自家族的口口相传。

我的祖上曾定下过一个奇怪的规定,那就是无论后辈有多聪慧,这除魔卫道的手段只能隔代相传,我所学到的东西,就是爷爷传下的。

我们罗家自古都是单传,至于九代单传什么的,在我的家族看来,实在有点弱。

而经过无数代人的传承,也验证了这条组训的不可违逆性。

事实也证明了,唯有隔代相传,我们才能继续传承,获得那种力量的源泉……

社会在进步,我们也在进步,爷爷告诫过我,如今流行柔和的手段,用个新颖点的话就是,能谈判的,就跟人家好好谈,大家都不会那么死板不是?

他老人家还说过,作为文明人,要摆脱世人视我等为神棍的眼光,除了用温和的手段劝说、谈判之外,自此以后,我们的身份应该转变为——谈判专家。

当我问到,要是邪灵魔魅怎么都不愿意好好谈呢?

我爷爷自有绝招,那就是……你倒是朝死里揍啊!打的它妈妈都认不出来它了,它们自然就能静下心,跟你好好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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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山精河怪,魑魅魍魉,这些东西在我看来,并不仅限于传说,诓人之说,而是伴着华夏五千年文明一起沉淀下来的另一种意识形态、亦或是…一种信仰。

是的,我始终坚信它们的存在。

可笑的是,多年前,在我遇到那件离奇到荒诞的事前,我向来是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而我从一个极端,走入另一个极端,其过程匪夷所思的让我自身都无法理解。

我想,如果不是那件事,和我爷爷的原因…我很可能此刻还安分的为人生的第一桶金打拼,待日后娶妻、生子。

说这件事前,我先介绍下自己。

我叫罗阳,老家在河南,祖辈都居于河南夏邑罗楼村,不过因为曾经一段时间的历史原因,我86年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村。

我爷爷说过,罗家的男人,四海为家。

这是我从小听过最多的一句话,也是对我影响最深的一句话,时至今日,我依旧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外飘着,这让我甚至有些慢慢淡忘家的感觉了。

那一年,我同样孤身在外,为生存打拼,而老天爷似乎并不想让大多人过得安生,导致我现今也记得当初有多么落魄,那件事是如何清晰的走入我的生活,那年,正是2008年。

08年,中国发生一件大事,奥运会要在中国举办了。

世界上也同样发生一件大事,美国调皮了,把全世界和自己一起给玩了。闹腾出一场轰轰烈烈的全球性经融危机,中国虽然坚挺的撑住了,可也有不少小企业和小老板遭了灾,无数小企业和店铺,撑不住,眨眼之间纷纷关门大吉,骂声连天。

我酒气冲天的坐在河边的长凳上,若不是往来的路人太多,我真想揉揉巨疼无比的蛋。

退伍没多久,我好死不死的赶上了这破年景。

或许有人觉得金融危机对我等小民来说没任何影响,但我知道,这种思想绝对是大错特错。

很多人看到中国坚挺的撑过这场灾难,却没发现很多企业自保的方式,却是……大量的裁员,我便是这巨大浪潮中最倒霉的一员,没有工作资历,缺乏工作经验,需要长时间的培养,我这种在老板看来吃干饭的人,不裁我裁谁去?

今天,酒是到位了,我心里却憋屈的想要吐血。

我堂堂一米八多的大老爷们,脱了裤子鸟也比一般人大,世上就当真没我容身之处了?不远处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让我应聘失败一天后,突然生出要不要最后去试下卖身的想法。

压力,始终源自生活,我从前不懂,现在切身体会到被生活强上的痛苦感了……

久被压迫,是很容易心理变-态的,这半年的光景,我懂了什么叫做生活的残酷、真实,此时甚至有些理解那些退伍军人为何容易犯罪了,是因为生活。

啤酒,一罐一罐朝肚子里倒,纵然我酒量极大,也有些吃不消了,但我依旧麻木的看着穿梭往来,没有忧愁的红男绿女经过身前,任性的灌着酒,只想让自己醉点,更醉点,最好醉的不省人事,好忘了今天的挫折。

要不了三天,或许我就要弹尽粮绝了,退伍津贴,和半年来好不容易积攒下的些许财物,都要消耗一空。

等我没钱了,我该去天桥下马路边乞讨,还是去犯罪,或是灰溜溜的咽下当初的雄心壮志,回家……

月上中梢,在这只能偶尔看到月亮的钢铁丛林中,我不知不觉坐到了半夜,醉的昏昏沉沉,路上已经没了行人,我突然想起最近治安似乎不怎么太平,不过我倒是挺期待碰上劫道的,那样我就不用为最近的生活发愁了,或许会有人送我一笔钱。

“哒”、“哒”、“哒”……

清脆的高跟,在地面轻点出一串缓慢而平稳的韵律,伴着一股好闻的奇特幽香扑入鼻中,我抬起醉眼看去,微微扬眉。

迎面走来一个穿着入时,挺有姿色的女人。

北方城市里,初冬和入春最是难熬,肆虐的西伯利亚寒流,如尖锐的刀锋般,舔舐着整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可这女人只穿着单薄的小红风衣,下身是诱惑感十足,却缺乏保暖性的单薄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