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世子朱升墨一得到报信,立刻便带了正厮磨着的清倌来到疏影阁。

能让他这样的尊贵之人兴冲冲赶来的,正是这几日与汉王府多次作对的方中锦。

只是朱升墨用言语挤兑方中锦,想要奚落他一介平民自说自话来到这由京城贵胄子弟组成的“诗会”上来。

方中锦却是毫不示弱,反讽他做贼心虚。

这一句话让朱升墨肝火猛地上升起来,他冷冷说道:“你们锦衣卫向来会攀咬人。这倒是一点不假。”

方中锦一听这话却是笑了,问道:“汉王与我们锦衣卫指挥使纪纲纪大人好到要拜把子。

令弟朱升壁也在锦衣卫令过差事。怎么世子竟然一家人说两家话呢?”

朱升墨这才察觉自己失言。但是凭他本事却是讷讷地不知道如何回答。

最终他鼻气一哼,不接方中锦的口,而是说道:“我们这位方大人来头不小,你们几个知不知道?”

屋中原有的几位公子脸上都露出兴趣来。方中锦忽然出现在京城中,这大家都是知晓的。

但他的来历,却并不是人人都能打听得到。

其实方中锦在第一次离开京城之前,也并不是全无名气。

许多人都把他当做文曲托世,有状元之才。但方中锦的名气只是在士子中传播罢了。

如今这屋中的公子哥们,家中都是靠武勋封的爵位。

他们一来本就对方中锦知之不详,二来自方孝孺诛十族后,更没人能想到方世一族竟然还留有后人。

这时候朱升墨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随地一坐,再伸手一把将自己带来的清倌拉入怀中,笑说道:“其实方大人对疏影阁熟得很。”

说罢他笑眯了眼伸手指向那些个王公贵子们道:“你们这些时时在疏影阁聚会论诗的,都没有方大人熟悉。”

先前的魏武侯世子奇道:“怎么?方大人竟然是花中圣手不成?”

朱升墨拍着大腿仰天大笑一阵,接着说道:“确实是常在花丛中了。你们道为何清欢姑娘谁请都不理不睬,唯独方大人一纸酸诗便能叫出来?”

他的话显然已经引起了周遭人的兴趣,魏武侯世子知趣地问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升墨哥莫再卖关子了。”

朱升墨得意道:“因为这方大人之前啊,就是从疏影阁中出来的!”

那些个贵子们都怔愣着弄不明白朱升墨的意思。

朱升墨一边把玩着清倌的柔荑一边笑说道:“方中锦曾是这疏影阁的龟公。兴许过去与清欢姑娘还有些相好。

所以清欢姑娘能被方大人一请就出,都是因为他们过去关系匪浅!“

这一下,真把屋中这些人都炸开了。

这些王公贵子们怎么能想到,一个被当今圣上珍而重之的青年才俊,竟然曾经当过龟公!

许多人便直愣愣地看向了方中锦,想看他怎样勃然大怒,又要怎样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