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锦一路尾随着在客栈中遭遇的那两个如老鼠一般鬼鬼祟祟的男子。只见他们两个一路拐弯抹角,净往偏僻处走去。

终于房屋渐稀,连脚下的道路都被败草淹没,已变得时隐时现。最终这二人走入一片衰枯的长草中。这一处荒无人烟,他们身影又完全被长草挡住,正是图谋不轨的绝好地方。

其中一人觉得已经躲得够远了,便对另一个说道:“别走了,就在这吧。你看看包袱里有些什么?”

另一个笑着说道:“这小子看着土头土脑的,包袱倒是不重。”说罢嘿嘿笑着从大棉袄里摸出一个包袱。那包袱赫然就是方才方中锦背在身上的那个。

他二人都是惯偷,想要知道行路的旅人身上钱财带的多不多,不需看别的,只看包袱轻重便知晓了。

如今的路人心眼也比过去重了。也知道要出门在外不能穿的太打眼。单单对着衣饰华贵的人下手,那这样的肥羊实在太少。就算等上十天半个月也不知道能不能碰上一回。

而恰恰还有一些自作聪明的人,他们身上穿的倒也朴素,但是背的包袱往往极轻。

这样的人十有八九也是肥到流油的羊牯,而且还自认有些江湖经验。对他们这样的惯偷来说,却恰恰是一摸一个准。

要知道天下的穷人虽然没有钱,但是出门在外,包袱都是极其沉重的。他们为了避免在外面饿肚子,又没钱多去饭馆客栈,总是要在包袱中尽量塞满馍馍干粮等物。

这些都是扎实耐饿的东西,关键时刻随意找一处墙角破屋,便能靠这些抵过一晚。所以真正的穷汉,包袱绝对是沉甸甸的。你若远远看到他们被压弯了腰的身形,就知道没什么可下手的。

而如今这个包袱,又是鼓鼓囊囊,又是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那只有一种可能——里面装的都是满满当当的银票!

这两个汉子心知这一回是发了大财了。两人皆是喜笑颜开,摩拳擦掌。乐的在大寒天里脸如火烧。

只是那包袱上缠缠绕绕打着这几个怪结,结头又紧,棉袄汉子无论如何都解不开。

塌鼻汉子急的红眼,说道:“给我试试。”说罢便一把抢过包袱,在包袱结上反复扯了两把,仍旧是结不开。

他索性不再管什么包袱结,而是想要直接撕开包袱。但这包袱皮不知用什么皮革制成,任他如何拉扯都是纹丝不动。

棉袄汉子呸了一声,说道:“这是什么鬼结?那个傻子难道就能解开?”

这时他们忽然听到有个男子声音冷冷说道:“这是帆绳结,我自然能解开。要不要我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