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锦将自身内力一分一分放大,压将在长剑之上。直将阎君昊逼得内息混乱,双腿打颤,眼看就要摔倒。

这时郑和突然出声,要请阎君昊好好商议。其实请他商议是假,请方中锦手下留情,放过阎君昊一马才是真。只不过是为了照顾阎君昊他的面子,才故意说的委婉。

方中锦听了这话,脸上也没留流露出半点不甘的情绪,而是大方地卸下内力,收剑入鞘。

这力道一收,阎君昊便忽然扑倒在地上。他缓慢的支撑起身子,但是体内仍旧气血翻腾。可恨自己连个仆人都没带。如今阎君昊差一口气站不起来,却也没人能来扶他一把。

如今他又不能就这么趴在地上不起来,但也没有力气撂一句狠话离开。这么僵持下去,真是什么脸都丢干净了。

还是县令包国兴最会看人眼色。他慌忙分开人群,努力挤了出来。一步三颠的来到阎君昊身边。小心翼翼的扶着这位半个皇亲回到他刚才的座位上。

此时桌上的酒水都已打翻,汤汁更是流了一桌。包国兴忙用自己的袖子擦拭,边高声喊凌波阁的仆役赶快换酒换菜。

方中锦早就猜到,以阎君昊的身份,当然不可能当场杀了他。不然真是要叫纪常安与他结上血仇,从此纷争不断。

但若轻轻巧巧放了他,又不知道这小子还会不会来寻衅。他所兴乘还没人来制止自己,一寸一寸地消磨阎君昊的内力。至少在今天晚上,阎君昊是没力气再来啰噪的。

过了今天,他方中锦已经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仍鸟飞。他们再不相见,也谈不上什么结仇。

方中锦便重新又坐回了主桌。同桌的纪常安已经恢复了不少,坐着也没看出多少不妥。而被扶上桌的阎君昊则灰败着脸,心中说不出是恼还是羞。

他们三人刚才还恨不得要了对方性命,此时竟然又能重新坐在一起。

旁一些商贾们见事情似乎是平息了,大概也不太会再打。颤颤巍巍的都重新拖回桌椅坐好。到底是因为郑和带来的单子实在太诱人,便是拼了性命,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包国兴则是走来走去,不断吩咐仆役收拾残局,一副主人翁模样。

沈老头和严寡妇恨不得现在就能消失。这一局当真是臭棋,自己今后在宁海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混的下去。

郑和站起身来朝众人又时团团一拱手,清了清嗓子说道:“咱家这次来到宁海,本是为了替皇上分忧,来采买两千料的大船。咱家原知道这样的船并不好造。幸亏江淮船行与上隆船行的两位当家体恤咱家办事不易,主动替咱家办了这场船行大会,好把大明各个船行的当家们聚在此处。

大家众人计长,还请不吝为咱家想出法子,好让咱家不辱皇上的使命。若有谁的法子管用,咱家必定替皇上重重酬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