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锦在自家老宅中挖了大半个晚上,却是一无所获。就在他返回客栈的同时,忽然听到有人急拍自己的房门。却原来是纪常安过来找他。

方中锦推开房门,就见到纪常安自说自话的走进了他的客房。纪常安环视了一圈,见被褥都没动过,方中锦还是满脸的风霜疲惫之色。他便挤眉对方中锦别有深意地一笑,说道:“怎么,半夜出去玩耍了吗?”

方中锦听了这话面上一窘,倒是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纪常安一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有什么害臊的。你总是不对小丫头片子出手,难道还不能找别的法子乐乐了?我也知道你现在肯定累坏了,就跟你长话短说吧,我有个忙非要你帮一把不可。”

方中锦索性也不做解释,便问纪常安道:“你要我帮什么忙?”

纪常安说道:“那个包国兴,真是爱摆排场。竟然一声不吭就和江淮、上隆两家搞了个什么船业行会。发了帖子邀请浙江一带所有的大小船行来宁海。据说连福建那一带的船行都派人专程去请来了。”

当世船业发达,特别是浙江沿海和福建一带都有许多大型的船厂。既然要把“船业大会”的名头做到十足,必然要广邀各地厂主才行了。

方中锦奇道:“你不爱这样的大场面吗?这么多商会一同参与,每家就是孝敬上一叠银票,也够你拉辆牛车回京了。”

纪常安则是一摊手道:“带多少兄弟,摆多大排场。这次本不想大动干戈,所以只来了我这么一个。却没想到包国兴这老小子竟然倒是先帮我把排场铺好了。”

方中锦不解地问道:“那包国兴按理说是个机敏,会揣测上意的人。既然你们不想大动干戈,为何他会自说自话搞什么船行大会呢?”

纪常安则说道:“这人与其说是会揣测上意,不如说是爱狐假虎威。若是有势可乘,总要把排场做到十足才行。”

“所以你就要我帮你掠阵吗?”方中锦哈哈一笑,说道:“这没什么问题。”

纪常安点头说道:“你肯帮我,我也不会忘了你。若有孝敬总是我们一分为二。不会短了你的。”

早在先皇还在世时,朱元璋其人是最痛恨贪腐的。他曾经实行严法酷刑,官吏只要贪污六十两银子,便要杀头剥皮。但到了如今,时移世易。纪常安对着方中锦说出要将孝敬一分为二的话来,也是没有任何顾虑。

他又补充说道:“也不知道包国兴他们几人特意办这个行会是要搞什么鬼,总不能让他们闹出事端才行。

原说这些人不过是些各地商贾,就算带上点家丁,也不过是些乡下把式。却不知道包国兴他们这几个人到底唱的哪出,竟然还邀请了十几个江浙一带的武林人士一同出席。”

这话道说的方中锦心中惊奇。这件事本来纯粹是官府与商家之间的买卖,为什么要牵扯出武林人士呢?也许纪常安当初也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转变,才会心安理得的单刀赴会吧。方中锦问道:“你知道他们请的是什么人吗?”